“姑娘,您是不知道。两日前,春燕姑娘就召集了各房各院伺候的管事婆子,在后罩房的前厅里头,开了一次晨会,像是为了她日后代掌了管家大权的时候,和那些个管事婆子通通气,让她们见机行事。”
“冯祖母都还没有开口,这春燕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看来春燕在冯祖母身边伺候久了,还真拿自己当府里的一个主子了。
你今晚去和大厨房的管事婆子套套话,她和春燕走得近,又是春燕的亲戚,想必是知道点什么的。”
顾玉棠说着,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荷包,拿了二十两的银票递到了阿华手里。
“和那大厨房的管事婆子套话,难免要请她吃顿酒,你拿着这二十两银子,好好请她吃一顿酒!务必要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阿华接过了银子,和屋里伺候的婆子说了一声,和着大寒两人,就搀着顾玉棠回了东厢。
冯老夫人里屋旁的耳房,是原先齐氏住过的产房,但齐氏自搬出去后,这里就闲置了下来。但好歹每日还有伺候扫洒的丫头过来这边收拾,这边也没有显得那样凌乱。
齐氏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看着外头的人影攒动,灯火流动,就知道是冯老安人来了。果不其然,半晌后,就见春燕亲自搀着冯老安人,进了这间耳房。
红姨娘还是依着规矩给冯老安人行礼问安,随后亲自伺候着冯老安人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又拿了一床被子,垫在了那软榻上,让冯老安人能坐的软和些。
“老夫人,您终于来啦。红梅已经在这屋里等了你许久了,一直没见你过来,如今终于把您等来了。”红姨娘说着话,后罩房茶水房伺候的丫鬟就沏了新茶进来。
春燕接过了新沏好的新茶,倒在了青瓷茶盏里,送到了红姨娘和冯老安人面前的高几上。
“红梅呀!你可知道我此次请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冯老安人品着那盏新沏好的新茶,凝神望着眼前的红姨娘,缓缓道。
“红梅愚钝,不知老夫人请了红梅过来是做什么的?还请老夫人明示!”红姨娘心里猜测着冯老安人请她过来是做什么的,可她自己猜了半晌,还是没能猜出来冯祖母请她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为着自己腹中孩儿?自己好不容易怀了顾礼华的孩儿,所以老夫人想要提自己做管家大太太?
没听冯老安人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论自己心中猜什么,都是不作数的。
冯老安人望着眼前的红姨娘,见她脸上带了几分喜色,以为她心中定是为着自己坏了孩子,在沾沾自喜着。
冯老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红姨娘心中的欢喜,就道:“红梅,我今日喊了春燕请你过来,是有事想要同你商量的。你入府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怀上了礼华的孩子,就好好养胎吧!府里的大事小事就交给春燕去做!”
红姨娘没听懂冯老安人话中的意思,就问了句,“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把府里的大事小事交给春燕姑娘去办,那我的管家之权,岂不是要交还给了春燕?”
“红姨娘,你一个姨娘身份,能代掌家大太太管家这么些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如今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养胎,府里的事,自由派人来做主!”
冯老安人不愿和红姨娘多做纠缠,话音刚落就由着贴身的丫鬟搀走了,只留了春燕一人在屋里善后。
想着方才冯老安人话里头的意思,红姨娘抬眸瞧了一眼把她请过来的春燕,恶狠狠地瞪着她,冷冷道:“春燕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把我请过来,就是看着我被老夫人夺权吗?”
春燕并没有在意她过激的反应,而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