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了陶府,姜知明没见着想要见到的陶老太爷和陶老太太,而是见到了他的大舅母,陶家大太太。
待客的小厅里,姜知明坐在酸枝木的木椅上,陶家大太太坐在主座上,品着手中端着的明前龙井。
“知明哥儿,今儿怎么想着过来了?你母亲呢,没同你一起过来吗?”
“大舅母,家中有事,父亲留了母亲在家中处理事情,并没有跟着知明一起过来。临近年关了,知明知道外祖父惦念着知明,就想着过来看看他老人家,也让他老人家瞧瞧我。”姜知明说的从容不迫,带着一脸的淡笑望着眼前的陶家大太太。
“原来如此啊,前些日子我原想邀你母亲过府相聚的,只是听说侯府事情繁多,想着你母亲不会过来,就没让人递了帖子过去。前些日子你外祖母犯了梦魇,今日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去城里的城隍庙进香去了。”
陶氏的话语淡淡地,没带着亲戚之间见面的那样亲切感,反倒让人察觉出了几分疏离之感。
外祖母犯了梦魇?这怎么会?外祖母身体一向硬朗,怎么就犯起梦魇来了呢?
姜知明心里头挂念着两位老人,又问了句。
“大舅母,外祖母是何日犯起的梦魇,怎么大舅母没吩咐丫鬟去侯府报信呀?今日外祖父陪着外祖母去进香,大舅舅可陪着?”
陶大太太听着姜知明的言语,以为姜知明是要借了此事,苛责与她,就道。
“知明哥儿,我已经喊你大舅舅跟着去了,不然我哪里放心你外祖父带着你外祖母亲自去呢?且你外祖母此次梦魇犯得急,我正准备给你母亲报信的时候,你就来了。不如知明哥儿带了信回去给你母亲,和她说说吧!”
姜知明知道自己这位大舅母不是等闲之辈,没想到她竟然借着自己的话,爬了下来。
若是他此次不来,只怕她这位大舅母,是不会好心喊丫鬟去侯府报信的。
大舅母和母亲一向不和,哪里会把这样能在外祖母身边侍奉尽孝的机会给母亲。若是母亲不来,她日后可以借了此事大做文章,说母亲做为亲生女儿,竟没有一个媳妇做的好,能在外祖母跟前侍奉汤药,尽孝道。
姜知明不愿同她继续在纠缠下去,索性就道“大舅母,不知大舅舅可有说过,什么时候送着外祖父和外祖母回来?”
陶大太太微微一愣,姜知明这小子,自从进门后,就没有说过自己的来意,一直问他外祖父外祖母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他是有事相求?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向甚少踏足陶府的姜知明,大晚上过来,必然是有事相求。
至于是什么事,她试探试探就晓得了。
陶大太太喊了丫鬟递上来茶盏,搁在了姜知明身旁的高几上头,才回道“知明哥儿,你舅舅和你外祖父当时走得急,我也就没问他。
不过看着时辰,应该是快回来了,若是知明哥儿有什么要紧之事,不妨先和大舅母说说,待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回来后,我再去他们二人面前提一提。”
姜知明心里头犹豫了半晌,大舅母什么时候这样好心?她这样问,无非就是想套自己的话,问清楚自己此番过来是做什么罢了。
姜知明没理她,就道“既然外祖父和外祖母要回来,我就不麻烦大舅母了。待外祖父和外祖母回来后,我再去她们两位老人家面前,禀明自己的来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