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已经写了信去朋普,收到信的是老夫人身边的梁嬷嬷,不知道她会不会把信转交给老夫人?”跪在地上的小厮不敢欺瞒顾礼池,只得老老实实地道。毕竟信没有亲自交到林老太太的手里,顾礼池难免会不高兴。
“梁嬷嬷是母亲的心腹,信交到她手里比亲自交到母亲手里要好,母亲可能一听说是我派人送过去,她连看都不会看,就直接撕了。但梁嬷嬷不会,她会把信的内容复述给母亲听。”
话音刚落,顾礼池就甩了一锭银子丢到了那个小厮脚下,“拿去买酒喝吧!就当是我赏你的,只是我命人去朋普送信这件事什么人都不许说,包括住在后面的陈氏。”
“连陈太太都不允许说吗?”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厮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她现在还没进府,犯不着叫她太太。她是个有城府的人,这些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提就行。”顾礼池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那个小厮一瞧见顾礼池挥手,连忙退了出来。
还好方才来的路上,遇见了陈氏,他没有嘴快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若是自己泄露出去,只怕自己不仅不能够继续待在府里伺候,有可能还会失了性命。
堂屋里,陈氏靠在迎枕上休息,碧烟在旁边帮她打着扇子。
“石头从老爷的书房里出来了,兜里揣着一个沉甸甸的银子,方才在书房外头伺候的小丫鬟过来告诉我的。石头这段时间,一直没住在府里,不知是替老爷办什么事去了?”碧烟打着扇子的同时,告诉了陈氏这些。
“石头打小和老爷一起长大的,感情和老爷最好,老爷重要的事都是交给他去做。他得的那些银子还少吗?你们这些人,犯得着酸人家吗?”陈氏素来不爱听下人们说的这些闲话,碧烟说的时候,她就没注意听。
碧烟被陈氏这么一说,有片刻是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道“前几天账房的牛先生和我说,老爷身边的石头交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邮差寄去朋普,像是给林老太太的。”
听到这话,陈氏突然直起身子,拉住了碧烟的手,“此话当真?石头写信去了朋普给林老太太?”
“夫人,千真万确的话。账房的牛先生和我是同乡,他从不与我说假话,他说是真的,就必定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信是不是交给林老太太,牛先生没说,我也没问。”碧烟瞧着陈氏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
“我听说石头中意翠红楼的一个姑娘,隔三差五要去翠红楼找那姑娘叙叙旧,想必是什么话都会同那姑娘讲的。你等会就去一趟翠红楼,拿五十两银子给那姑娘,让那姑娘套出石头最近都帮老爷做了什么事情。”陈氏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从匣子里取出了五十两来。
“夫人,这恐怕不妥吧?若是让老爷知道我去了那个地方,还找了那姑娘,只怕老爷要让人把我的腿打断的。”望着那五十两银子,碧烟迟迟不肯接下。
“你怕什么?你是我的人,就算老爷想要处置你,也得问过我的意思,我让你去,你便去,哪里来的这么多话?”陈氏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把那五十两银子丢到了地上,让碧烟去捡。
碧烟弯下腰,战战兢兢地把地上那五十两捡了起来,直起身子来才敢道“奴婢这就去翠红楼,只希望老爷知道的时候,夫人一定要保我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您呀!”
刚说完,碧烟就慌慌张张出了门。
陈氏看着碧烟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碧烟呀碧烟,你知道我这么多事情,你还叫我如何保你?
朋普顾宅。
用过早饭之后,林氏听说昨天晚上齐氏落了红,胎动难受,就亲自过来后罩房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