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钟安毓醒的很早,一见到床头那伏在自己手边的脑袋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
那位罪魁祸首睡眠一直就很浅,钟安毓不过小小的动作便将他给惊醒了,一面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面将身子给直了起来。
只是这个姿势有些为难身材修长的越子钦,脖子到尾椎都是一片酸酸麻麻的感觉,让他的眉头一下子便皱紧了。
“你醒了?”越子钦忍着没去揉自己的肩颈,只看向了钟安毓。
钟安毓上下观察他一眼,他难不成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么?
见她不说话,越子钦又道:“如今时辰还早,天才刚亮,你倒不如多睡一会儿,对身子有益处的。”
“已经不早了。”钟安毓掀开了被子,可却忽然想起她只穿了中衣,连忙又盖了回去,脸已经烫了起来,“我向来都不是个贪床的。”
出身军旅的钟安毓可不同于寻常女子,都是天亮便起来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相当的自律。
越子钦一想便明白了,却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仍还坐着道:“也是了,你这人本就与众不同,这样的自规自律,可是很多男儿都不如你的。”
钟安毓却有些尴尬,她真的想起来,只是越子钦在这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虽然两情相悦,可这到底没成婚,总不能不顾忌那些世俗的。
话音一落,屋子里面便忽然安静了下来,钟安毓低着脑袋搓着手心的被角。
越子钦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察觉到了自己碍事了,连忙便往屋外退去:“我也该去外头瞧瞧了,你先起来罢。”
人一霎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清冽气息。
洗漱之后,换好了宫人送来的衣衫——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绣花精致,却又不花哨,一见就知道是娴贵妃娘娘的手笔了。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钟安毓都没能见着越子钦的人影,问了身边的宫人也都说不知道。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将他给绊住了?
按照常理来说,越子钦那性子,铁定是要往自己身边来的。
容不得多想,才吃饱了了,想去给娴贵妃请安,却在出门的时候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高公公。
“钟小姐醒了?”高公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他面色不咸不淡,还径直盯着钟安毓瞧,“奴才给钟小姐问安了。”
那目光是赤裸裸的打量,一点都不带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