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眼睛都哭红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还敢狡辩,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你妹妹动手脚!?”
“庶母可有证据?”钟安毓镇定自若,单单这番派头便将众人震慑住了。
尤其老夫人疑惑的目光也看向了玉夫人。
“我思忖庶母出身不好,想来书读得也少。”钟安毓不卑不亢,虽跪着,背脊也挺得笔直:“不如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你休要转移话题!”玉夫人呵斥道。
钟安毓没理她,继续道:“古有宋地,天降雨而墙塌。其子与邻家老翁都说,若不修补必定有盗贼光顾。后来果真失窃。”
她笑着道:“那富人只觉得自己儿子聪慧却疑心邻家老翁偷了东西。”
她朝老夫人磕了个头:“宫中之事兹事体大,自有太医和宫里的各位主子下定论,几时能轮得到我钟家妾室搬弄是非了?还请祖母明察。”
“你……”玉夫人正要开骂,忽然看见老夫人阴沉的神色,连忙也跪了下来:“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请老夫人宽宥。”
“行了,大丫头说得也有理。”老夫人问:“太医怎么说?”
玉夫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老夫人便吩咐道:“着人把这次去了宫宴的人都叫过来问话。”
钟安毓听到这里便知道大局已定,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玉夫人,也不再说话。
后者神色里露出一抹不安来。
果然,几个人一一问了下来,都说二小姐是花粉症状。
钟安毓便盯着玉夫人冲老夫人说:“祖母您瞧,庶母这脏水可是兜脸朝我泼来的。”她拔高了音量:“宫里的太医,那可是皇家的体面,若然诊错了,是欺君之罪。”
“试问他们怎敢怠慢?”钟安毓冷笑了一声道:“太医都说了二妹妹是因花粉发痒的,庶母却拿这个来栽赃我。”
“最最要紧的是,还蒙蔽祖母,其心可诛!”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她神色里掠过一抹复杂,可此时此刻的形势已经分外明朗了。
玉夫人看了婆母的神色,整个人慌了:“老夫人,妾身绝无不敬之意,委实是……是大小姐误会了。”
她眼里再愤怒,再不甘,此时候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钟安毓已经搬出了宫里的主子和御医,她便是再多几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了。
“你身为一个庶母,遇着事情怎的这般没有章法?还差点冤枉了安毓!有时间在这儿丢人现眼不若回去好生照料你那可怜的闺女。”
“是、是,媳妇告退。”玉夫人凄凄切切地走了,临走还不望狠狠剜了一眼钟安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