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婆子丫鬟们将两个人抬了进来。
身上的裙裾都是血迹,不难想象衣料下面必定是血肉模糊。
“毓儿,你怎么样了?”钟天涯当先关切问。
钟安毓虽是为了让钟安敏消停,同时也想给她些教训,但到底动机不纯,可自家爹爹依旧如此疼爱于她,不免有些愧疚。
她想笑,可那五十下藤棍可是实打实的,疼得根本就笑不出来。
“我疼。”钟安毓说了实话。
老夫人走到钟安敏身边儿,此刻软辇上的女孩儿已经彻底昏了过去,好在起伏的胸膛显示着,她至少没有性命危险。
一柱香之后,外头丫鬟便满头是汗地掀帘进来:“老夫人,郎中来了。”
“快请!”老夫人和钟天涯异口同声。
郎中是被人拉到马车里几乎在马儿的狂奔下过来的,一下车当先就被颠着吐了一遭,这会儿脸色还白着,脚步虚浮呢。
可一瞧见面前两位小姐可怕的伤势,他也顾不上吐了和倒了,赶紧蹲在两人面前就开始号脉了。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凝重的神色才渐渐缓了些许,他也知道高官家庭总有许多秘密,那可不是自己能有资格打听的,便说起了伤情:“两位小姐的伤势看似严重,实际并未伤及根本,只要好好用药,便能恢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夫人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郎中也不拐弯抹角:“只是这些时日只怕要趴卧在床上养伤。”
“几时能好?”问话的是钟天涯。
郎中回:“这个不好说,要看各人的体质和恢复了。”
派了人随郎中去抓药并将人送走之后钟天涯叹了口气:“将人送回去歇着吧。”
老夫人未说话,两个人闹了不愉快,现下孙女们都伤了,也没什么话好说,福寿苑聚起来的人便散了。
钟安毓先前一直咬牙忍着,等回了自己院子,小柒给她擦金创药的时候才感觉疼得厉害。
“小姐,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颤着嗓音吸了吸鼻子,显然已经哭了。钟安毓抬眸一看,笑着安抚:“不过是挨几下藤棍。”
小柒皱眉反驳:“哪里是几下?奴婢都听着了,是五十下!”
“这有什么打紧的。”钟安毓动一下就疼得吸气,完事儿还要笑着讲:“想当年,你家小姐我在军营里头打架输了还得得二十军棍呢,藤棍和军棍相比,那就是个屁。哎呀……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