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吸了吸鼻子,心说还不是他这犯规的家伙!分明之前还高冷到对她不屑一顾,现在竟又将她当成个孩子哄。
她掩饰似的皱眉转了话题:“越子钦,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事儿啊?”
钟安毓的语调里带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控诉:“你都醒了,大半年地为何不肯见我!”她指着院子:“现在又跑来我这个绿柳庄当先生做什么?你不是当了状元?这么闲的吗?”
越子钦一脸无辜地摊手:“如你所见,我虽是状元,可也是皇子,连礼部都不肯要我,我也很想忙的说……”
“……”钟安毓输了。
“至于为何不见你。”越子钦长长的睫毛低垂,眉头也皱了起来,默了半晌才道:“自然是要努力考状元的。”
“……”她手指攥了攥:“那你既然能想到考状元,就应该已经恢复了神志不再痴傻,没人告诉你,皇子考了状元也没什么大用么?”
“我自然知晓的。”越子钦没有抬头,手上却不停,正一小片一小片地扯着油纸包,里头的蜜枣被他一颗一颗放进了空碗里。
“那你知道还考?”钟安毓有些不能理解少年的脑回路了……
越子钦的眉头越皱越紧,心说我要是不努力将状元考了,若是那人中了,她岂不是就要做了旁人的新娘子?
一想到这个他就生气。
越子钦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身子倾斜凑近了些许,放松了眉宇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安毓,我中了状元你不开心么?”
“……”等等,这甜美的笑容是……
钟安毓风中凌乱了,前世的越子钦绝不会有如此表情的,说起来倒更像他痴傻时候的天真。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抿了抿唇:“开心倒是开心的。”
越子钦抬手拉住了她的手:“那我以后送你东西不许再拒了。”
钟安毓正想将手抽回来,冷不防被他的话搞懵了,也忘了动:“什么……送东西?你以前送过我东西么?”
越子钦点头:“自然,有一日,我在市集里看见个红裙子娃娃觉得你兴许会喜欢,便着人给你送去了。”
她没来由有些慌乱,耳朵也烧成了粉红色:“什么啊……你是说那个么?”
实不相瞒,那东西现在还放在她的书桌上来着!但是你让她怎么说出口啊?
钟安毓连忙把手从少年的魔爪里强行抽出来,她站起身朝后头还跳了一步:“我不知是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