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放下了车帘,盯着玉夫人的脸。
今日她打扮得比之往日更添了几分妩媚,刚巧三十岁的面容少了女孩儿家的青涩,多了几分妇人的风韵。
玉夫人抬手按了按鬓角,浅笑着问:“怎么了?”
梁嬷嬷有些心绪不宁:“夫人,这样见外男若是被将军知晓了恐怕有不妥……”
“钟期名义上还是钟府的儿子,有何不妥?况且……”玉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一切都打点好了的,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是。”梁嬷嬷闭了嘴。
寒山寺就在盛京城外十里地,坐着马车一路行去,到晌午时候,车马就已经停在了寺门口。
立时便有知客僧迎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这边儿请。”
“有劳了。”玉夫人在梁嬷嬷的搀扶下随着那僧人去。
绕过几处院落,渐渐地环境变得冷清起来,四周除了鸟鸣再没有了人声。
僧人停在一间屋子前:“到了。”
玉夫人点点头,吩咐了梁嬷嬷在外面守着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窗旁站着的男子转过身来,身上穿着的衣裳干干净净,还颇有些子书卷气,可惜的是本身分外壮硕,与那身穿着倒有些不匹配。
玉夫人闩上了门,款款走了过去:“你就是钟期?”她并没有错过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与贪婪。
“小人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是……”钟天涯一直将钟期放在边关,从未带他回来过,甚至这么多年他自己也不曾回盛京。所以算起来钟期倒从未见过钟府这位曾经的掌家夫人。
玉夫人兀自走到桌旁坐了,红唇微弯笑得风情万种:“钟安毓虽非我亲生,不过也得唤我一声母亲。”
钟期一愣,他当然听说过钟府内宅之事,钟将军自从先夫人何氏仙去之后就再没有续弦了,严格来说,这位算是庶母。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底细,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夫人安好。不知道夫人此番见我,所为何事?”
“我早就听说过将军有一良才收作了义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钟期得了夸赞,虽说也并不知她到底是何意,但还是心下欢喜。
“可惜……”玉夫人话锋一转:“你虽是义子,却连府门都没叫你入,至今还住在外头,你不觉得不安么?”
钟期脸色有些变了,他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