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调理?!”越子钦耳边不断嗡嗡作响,眼下怒气愈发明显,“如今又怎么好生调理,你都说了这北安郡因着瘟疫已经闭城了,她若是继续呆子那个地方,谁又能保证她绝对的安全?”
一想到受伤昏迷的钟安毓被困在了险境之中,越子钦便坐不住了,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要是疫情控制不住,她不是随时也有感染的可能性,她如今情况已经不好了,要是染上瘟疫,那不是……”必死无疑了么。
越子钦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甚至想也不敢想了。
现在只要他一想着钟安毓可能出事,他的心便一阵阵的作痛,像是有人拿了小刀在剜刮他心头的血肉一般。
都怪他,早知道便让旁人去做这件事情了,也不必她亲自去冒险……只是想现在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是徒劳无功了,还是要想着如何解决才是。
“殿下,您真的别太着急了,若是您稳不住了,钟小姐又该如何?”明逸知道有些话说起来没必要,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越子钦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脚步骤然一停:“你说的也是,我其实也明白,可是我……”
明逸悄悄扫了一眼越子钦:“殿下这是关心则乱了。”
“唉——”越子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行,我一定要面见父皇才是!”
心头脑海不断浮现钟安毓的容颜,越子钦的心愈发不能安定了……
而身在黄杨镇的慕容煜自然也是听说了北安郡发生瘟疫的事情,那日他想离开却发生意外的事情之后,他便老老实实的留在了常云堂,预备等身子好些了再想这些。
玉潇潇因着那事情颓丧了好几日,虽然依旧照顾这又添了新伤的慕容煜,可精神头却是大不如从前了,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齐怀林这样的岁数了,那是看破不说破,也告诫齐若虚不要闹腾了,整个常云堂的气氛便多了几分诡异。
如今离钟安毓所说的七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五日,还有两日便要到了,可她却半点消息也没有,除了疫情之外,北安郡和京城旁的消息也没有,这让慕容煜有些心火难抑了。
上次被打的伤其实并不严重,玉潇潇的医术也很是出彩,现在已经慢慢愈合了,便连他的腿伤也好了许多,能自己走动了。
在一番翻云覆雨的纠结之中,慕容煜便时常站在门口远眺,谁都能瞧出来他眼底的那抹期盼和焦虑。
那可是瘟疫啊,若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他都不敢想了。
就在午间的时候,玉潇潇便端了她精心熬制的汤药给慕容煜送来了。
这两日她只是见着慕容煜喝完了药便干脆的下去,此次却是盯着慕容煜看了许久,柳叶眉轻蹙,杏眸略带愁绪浅浅,如云光阴翳萦绕,若有若无。
目光似死水,心底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似乎是谁叹了一声,可又仿佛只是微风拂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