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池屡独舞。对影或孤鸣。乍动轩墀步。时转入琴声。三位可知舍身燃指?”
黎疏绵恭敬道:“略有耳闻,人世各有所求罢了。”
“三位前来,亦是有所求。”
韩水谣道:“诸事皆有所求,不然岂非一潭死水?”
大师笑道:“我修苦禅自然是有所求,此鹤咏竹子五年一现,贫僧在这个地方呆久了,见了不少形形式式的居士,或打或骂,或恭或亲,只不过找三位居士闲聊罢了,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有路望回头,三位居士,你们想必已经考虑清楚,进了假山之门,贫僧三天后便把门关上,也就是说三位居士反悔的时间不多,也不少。”
三人有些了悟,作揖道谢后便入了假山,山门上刻着假门,老和尚在门外将门合上。
三人置身于竹林,韩水谣摸了摸旁边的竹子,纵身一跃,那竹子虽然不高,但也不低,到了竹竿之上,只见周围全是竹子,和花海一般,了无边际。
黎疏绵看了看旁边的竹子道:“你们看,这上面有名字。”只见那竹子扭扭曲曲的刻着一个名字:“李颙剑。”
“这边也有?叫冯燕青?”姜朽禾看了身边的竹子。
韩水谣瞬间冷汗一出,“难道三天出不去,那我们的名字便名垂青竹?”
姜朽禾和黎疏绵也是痴痴呆呆,回过神来道:“那怎么找?”
韩水谣道:“说是在竹芯,难道要将竹子砍断?”她运功一斩,那竹子卡拉一断,只见其根部扭扭曲曲刻着文字,“猪头。”韩水谣一愣,哑然失笑。
三人便疯狂的砍竹子。只是那竹子倒下去后,便消失不见,剩下的竹根又啜啜啜的猛然生长,虽然竹子很是清脆,一掌便断,但是数量繁多,让人气馁。
“贾路”,“娄危,“江童”,“颜郭”……
“梅盛,林刁,钟徐,邱骆,高夏,蔡田,樊胡,凌霍,虞万,支,昝管,卢莫……”一路砍去,韩水谣大叫一声,姜朽禾莫名回头,黎疏绵一筹莫展,韩水谣惊叹道:“我知道和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姜朽禾问道。
“老和尚的意思是,叫我们禁止舍身燃指……追求这些有的没的,放开一切,做这些没用的功夫,寻求鹤咏竹芯只不过是无用功。”说罢,还是乖乖的继续砍竹子。
黎疏绵看了看弹指仪器道:“已过了一日。”
“这么快,难道我手都要断了……”韩水谣的左手自残之后还有些镇痛,只能单凭正手砍伐,姜朽禾数着数字,数着数着都没力气数了,虽然竹林茂密,但是阳光越来越迅猛,实在是招架不住,更无法忍受的是蚊虫叮咬,叫苦不迭。
韩水谣萌生退意,心中念叨:“人尽其事,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黎疏绵也是倚着长竹栖息,好像正有此意,姜朽禾却依然乐此不疲,看二人已经香汗淋漓便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我砍就行了。”二人看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砍杀,只得跟着挥汗如雨。
不知过了多久,黎疏绵报时道:“第二天过去了。”
韩水谣“啊”的一声惊道:“没想到过得这么快,还以为左不过三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