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雾是正常的,听闻有些海怪,所以最近帆船都不去了,只有楼船偶尔去一次,不少人听说后都改陆路,只是路程便远千万里了。”
“我们修仙倒是正好斩妖除魔。”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你们且安心住下,有船我就告诉你们。”
子华通晓人情,拿出几锭金子,陶老伯不肯要,推着说道:“来者是客,我老陶当你们是朋友,这几个钱还是出得起的,公子这是小瞧我们渔民卑鄙不成。”
黎疏绵笑道:“陶老伯说的是,这是我们的船费,有船的话便帮我们付了……”说罢又掏出一块贴身玉佩道:“我见两个孩子甚是喜欢得紧,这是给孩子们的满月礼,不成敬意。”子华也递过念珠道:“昔日在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一位高僧赠与,我时常带在身上,也是开了光的……”韩水谣不甘人后,送了一对木质飞刀,姜朽禾不知道送什么,便将儿时乞的平安符送上聊表心意。
陶老伯见说得通情理,又是修仙之人送给乖孙儿的礼物,也就不好拒绝了,便收下道:“老伯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们的,倒是我们村后头有个山,叫换鱼山,山上果树繁多,唯独山腰裸露出一块巨大崖壁,那崖壁很是灵异,石壁上满是凹陷的窝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脱落石蛋,也请来不少老学究考究,得不出是何端的,村里人都说是龙蛋凤卵,佩戴身上最是平安祥瑞,我们村村民不定时都会去查看,捡了不少,我这便拿来给你们挑挑,也是留个念想。”四人觉得有些贵重,等陶老伯拿出一盆石头蛋才知道只是重,有七个,纹路各异,有斑斓多彩的也有清白如玉的,表面光滑,厚重圆浑,个头如鹅蛋大小,也是稀有产物。
“喜欢就捡了去,就是图个有趣,结个缘分罢了……”陶老妇也是笑呵呵的说道:“有些上面还有些文字模样,例如这两个孩子出生时候,也各自选了一个带在身上,一个是是‘吉’字,一个是‘安’字,图个吉祥安康。”
四人也就挑了各自挑了一个,韩水谣道:“老伯,明天可否带我们去那山瞧瞧。”交换了礼物,彼此之间好像感情深厚了些,陶老伯乐呵呵的答应道,“说来也巧,前些日子,那地方被官府占了,说是有怪物出没,近日才解封,我们村好多人去上面又拿了些石头。”
子华道:“怪物?”
“说是吃人的怪物,不知道是豺狼还是虎豹。”
翌朝,天气有些阴郁,不过登山正好,那山虽然不高,应该说是丘陵,光秃秃的,树木和人差不多高低,都是遮住土坟,若是天气放晴也是日头毒辣,刚爬到山腰,远远瞧见石头,便有消息来说,有船开,四人怕错过了,便收拾行李和老伯告别,前往渡口。
船员在卖票处贴出告示,“此船只到鄣邑南”,韩水谣问道:“船家,此船不到南纪郡城?”
船家道:“你看告示,只到鄣邑南。”他用手比划道:“鄣邑南在西南处,那边可以转船前往北岛,北岛那边往中州官道近些,再从中州陆路前往南纪城。”
子华问道:“可是因为水怪缘故?”
“可不是,也是几天前的事情,自从天书节之后那边突然出了水怪,前往南郡中州各地的船帆无一幸免于难,此事早已惊动中州朝廷,官府已经派兵过来查勘,听闻南正宫也得悉消息,派了得道弟子下来斩妖除魔,不知道还得过多久才通航,若是你们不赶时间,便再此等等,当然,此番行程船票照旧,毕竟旅程惊险,如果那边通航了,也可以顺风直达,或者在鄣南岛停留些许时日,若是通航,凭借此票前往南纪郡城的船家都可以渡你们过去,我们都是联运的,统一价格,童叟无欺。”
四人一听有南正宫弟子,倒也有些惊喜,便付了船费,上了船。
登船的人不多,更显得楼船颇大,象是包了整艘楼船一般,毕竟直达鄣南岛的票价低廉,班次又多,上这船的多半是想靠运气,一路通畅。
东湖风景不错,在船上可以看到,航道曲折窈窕,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座座丘陵如同仙人细致安放的盆景,总是出现在合理的地方,山水萦抱,各种奇花异草也在山上或隐或现,两岸鹤鸣猿啼,添加了不少乐趣,更妙的是,亭台楼阁也为之不少,让人不由得想停船登高,远眺山河,真是山水如画,惹得黎疏绵不禁嫌扇面太小,画不进去。
七溪流水皆通海,十里青山半入城,山长水阔,岸线蜿蜒,烟波浩淼,层岚叠嶂,坞深谷幽,泉石清奇,四时景色不同,旦夕风光各异,子华伫立江头,不觉感慨大好河山。
楼船壮大,速度奇快,有些富商虽然只是前往鄣邑南岛也贪图便捷,不惜资本,看一艘艘中小帆船在自己身后被超越也是另一番享受。
过了一个多时辰,睡了一觉,发现此时楼船已经置身于辽阔的湖面上,若沧海一粟,湖水平静,韩水谣也不忍心喝酒去打破难得的宁静,看了看朝霞晚景,残阳铺水,半江瑟瑟,也是有些饥馑,往常,船家自然有备酒菜供客人消遣,如今有些变故,航线又断,自然是懒得准备,若不是船家自身有些事情需前往鄣邑南岛,今天的船都不会开。
眼见着天色见黑,楼船也不知不觉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