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绿绶,更值棠棣连阴,虎符熊轼,夹河分守,况青云咫尺,朝暮入承明后,看彩衣争献,兰羞玉酎,祝千龄,借指松椿比寿。好山,好水,好字,好词。”老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喜欢附庸风雅,又是求仙问道的恩人所合制,看着这画这诗,如获至宝,深以为是求仙拜佛祈福得效,上天恩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也拿出琼勾玉,数厉珠作为回礼,报答再造之恩情。
“这‘八咫琼勾玉’乃先夫偶然从奇人之处购得,听闻可辟天下毒物,老身一世安宁,不晓得斩妖除魔,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劳烦匪徒下毒,无所裨益,送予子公子方可物有所值,这数厉珠又称荧光石,夜如白昼,正所谓美玉赠君子,明珠与佳人,还望两位仙家笑纳。”二人不好拒绝前辈所赠,不收受也是薄了老人家面子,客气一番后,便收入囊中。
“请仙家上座。”二人见是家宴也就不避讳,坐于左首。因是老夫人做寿,县令大人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和夫人索莞服侍左右,右首是老夫人的妹妹还有妹夫,是东湖首府会江郡城首屈一指的商贾燕北地,左下则是县尉和捕头,捕头虽然无官职品级不入流,却和县令县尉很是交好,算是县令的私人护卫,贴身保镖,右下则是县丞和转运使,县丞相当于本县三把手,管理市场经济,转运使则是朝廷下派的运粮官,虽然和县丞同为六品,地位却无需言表。
管家请示县令,县令招了招手,歌姬们青衣翩跹,手中托盘不知何时已经摆在宾客桌上。
上完菜后又拿出扇子,翩翩起舞,唱曲南江莞尔小调:“鱼戏莲叶东西南北中发白,鱼戏莲叶春夏秋冬万筒索,鱼戏莲叶梅兰竹菊福禄寿,鱼戏莲叶间……”那歌舞还没唱完,忽然其中一青衣女子如鬼魅般在子华之前一洒,迷雾一出,子华并无防备,立即中招,那女子袖中利器朝他便是扎去,还好黎疏绵反应极快,用筷子一夹,一格,匕首“啪的”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陈温和捕头李悍极为迅速上前便是将女子扣押在地,女子见形势不妙,立即咬舌自尽,一股脓血随即从口中喷涌而出,感情是牙齿中早已包藏毒液。
老夫人大惊,赶忙问道:“可是前翻那群贼人寻仇。”
“老妖婆,受死!”没想到青衣女子中还有二三同党,此时外面官丁听闻有异动,早已冲了进来,将所有青衣女子制服,其中一些甚是无辜哀求,说是冤枉,管家也是惊得脸色铁青,摊倒在地。
子华早已中毒昏迷,黎疏绵倒是似曾相识,想起前翻施法,便运功为他祛毒,她也不曾将功法落下,自然更是轻车熟路,一口青色毒液随即从口鼻舌目四孔喷出,子华好像有点意识,摸了摸怀中物件,原来便是老夫人所赠与之琼勾玉,只见那墨玉绿得流油,仿若烫手的山芋,果然有解毒的功效。
子华此番虽然不幸又招毒害,却恢复极快,一是‘八呎瓊勾玉’祛毒护体,二是黎疏绵的咩貔离香术日臻娴熟,此二者互为表里,相得益彰。翌日,子华便和黎疏绵于城中瞎逛,惦念着耽误行程,心想明日便得启程往眉州渡口而去,回府途中看到百姓三三两两往一处宅院而去,心下纳罕,便和黎疏绵前去凑热闹。
“家中财物完好无缺,一看就是刻苦铭心的仇恨。”
“估计是厉鬼索命……”
“死得不明不白的……”
“这贾家人平日最为老实,也没得罪个谁,看来是前世冤孽……”
“这好端端的房子看来只能推掉了……”
“推掉送人都不一定有人要买,只能建斋堂……”看客无不议论纷纷,内中仵作们也是频频摇头晃脑,一筹莫展。
陈温看到二人在人群中瞧热闹,便过来打了声招呼道:“二位仙家,此贼恐有邪法,不才怀疑,估计是和先前说的盗墓贼有干系。”子华和黎疏绵皆是一惊,便和官府众人一同前去衙门听审,路人们也是成群结队兴致勃勃前去看热闹。
公堂之上姜朽禾和韩水谣双手被反扣,县令大人闳留正待审问,见子华和黎疏绵进来便起身道:“子先生,这可是你所说的盗墓贼。”
“正是,不过这位姜兄弟却是良民,还请大人明察。”子华拱手答正色道。
“盗墓本已是重罪,他二人逃狱路过贾宅,贼迹败露,便将贾家一干人无辜杀害,真是罪上加罪,要不是陈县尉及时赶到将他们抓拿……”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能,虽然韩姑娘是一等一的盗墓贼,但是杀人之事万万不会做的,小可愿以人格担保,还望大人秉公断案……”
韩水谣见子华替她求情,眉眼一横,“杀人越货,不过小事,本姑娘今天认栽。”
县令本来想很怒敲堂木,碍于子华信誓旦旦,不好薄了他脸面,便问道:“子先生,你看,这女贼如此嚣张,认罪伏法还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