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香川叹道:“老夫人生唯有一憾事,便是酒喝得不够多……”韩水谣见他虽然自称老夫,衣衫褴褛,身体却是健壮,鹤发童颜,更是可以说容颜姣好,若是去牛郎店也注定是头牌无疑,再听他如此好酒,也是义不容辞道:“晚辈乃修道之人,既然有这么一位神医,自然要送老先生去医治才是。”
那医生看了眼韩水谣惋惜道:“小姐芳华正茂,却也是好酒之人,这酒虽好,还是得有个度……”姜朽禾也暗下点头。
韩水谣笑道:“多谢先生提醒,晚辈记住了。”自然,表面上的客气阻挡不了心中将那医生祖宗十八代数了了个遍。
郑老头看来也是病的不轻,一出门口便晕了过去,只是口中还不停咳血,念叨着各种酒的名字。
韩水谣将酒壶中的佳酿送进,那老头立马如触电一般咕噜咕噜的吸食,脸色居然泛起绯红,姜朽禾问明了神医去处,便和韩水谣一起架着郑香川,腾云驾雾寻去。
不过百里路途,二人便见到一座茅草屋,按照知情者所说的柴山和浔水周边有作瀑布,名唤白廉瀑,瀑布之下有一茅草屋,名唤自决,便是了。
茅草屋大门紧闭,将来者拒之门外,韩水谣也不好唐突,三人只得在门外的凉亭中歇息,等到巳时将过,茅草屋的门才缓缓开启,是个牧童正玩弄着横笛,牵着牛走出来,转身要拉上门,姜朽禾连忙拍了拍正在打盹的韩水谣,韩水谣一惊连忙上前询问:“童子,敢问这可是神医的草芦?”那童子看了看姜朽禾托着的病秧子自然了然,便对韩水谣道:“是也。”
“敢问,神医在否。”
童子望了望深山,韩水谣替他答道:“神医可是采药去。”童子瞪了她一眼道:“怎的如此猴急,既然寻得神医芦,可知道治病的规矩?”
韩水谣摇头道:“还请童子赐教。”
童子骑上黄牛,合上栅门道:“小妮子可看到前面的石臼。”
韩水谣看了看石臼一眼,只听童子道:“求病着需得用烟草将其填满,方显出真心。”
“烟草?”
“自然是上等的下田喝。”
“什么夏天喝?”
“下田喝都不知道?钟石山那边采去。”
“多谢童子指点,只是这位老先生恐怕命不久矣。”
那童子看了病秧子一眼,吹了下横笛,只见一个憨汉子骂骂咧咧的走出来骂道:“早死仔,又怎的。”
那童子也不理会,淡淡的对韩水谣说道:“不必担心,这位汉子会照料这病秧子,神医宽宏,并不限制时间,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韩水谣点头称谢,便和姜朽禾往钟石山飞去。
钟石山在柴山百里外,又是一阵云里雾里,方到了山脚,已是夜深,如今薄技傍身,自然不怕豺狼虎豹,对客栈的讲究也就不再奢求,本来想找间破庙,却没想到内中居然济济一堂。
破庙虽然破落荒芜,却很是恢弘壮大,看来是庙中神仙突然不灵验所以无人问津而引发年久失修的缘故,庙内厅堂多是背着行囊的商旅,韩水谣姜朽禾寻找僻静处休憩,因为人声鼎沸,也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