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怎么了你?刚才生龙活虎的劲儿呢?”
邹晓璐呶着嘴,啄了啄帅朗的鼻子,湿湿地,在挑逗着激情刚熄的帅朗,眯着眼的帅朗笑了笑,搂紧了点佳人,直把相看不厌的螓首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一副无限依恋的样子。
恰恰是这个样子,让邹晓璐隐隐的奇怪,而且免不了有点担心,在床上帅朗是个直率的姓子,要是不说流氓话就没话可说了,每次激情过后,那些浑语诨言都能听得她脸红,而今天安静得像只小羔羊,越是这样安静,越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你怎么了你?下面蔫了,上面也蔫了?。”
邹晓璐又挣扎出来了,揉着帅朗的脸蛋,那黑黑的脸宠,常常浮着坏笑的脸宠此时却变得黯然无比,实在是不该有的表情,隐隐地让邹晓璐有点担心不已,揉搓着,帅朗终于笑,是那种勉强得笑,邹晓璐顺手“叭唧”一声拍在帅朗裸露的臀部,说了声:“去洗洗……臭死了。”
娇嗔一句,却不料帅朗眉色一冷,闭上了眼,像是很绝望地闭着眼。邹晓璐却没有发现帅朗这个细微的变化,看帅朗没去,干脆躺到了帅朗臂弯里,佳人在怀,玉体横陈,但凡爷们见着都有精尽力竭的冲动,可此时此刻帅朗却像颓废了一般,摸着邹晓璐柔顺的长发轻声问了句:“还有多少时间?”
“嗯,明天再走吧……还有很长时间。”邹晓璐道,撒娇也似的往帅朗怀里钻。
“我有个建议你想听吗?”帅朗轻声问。
“好啊。是什么?”邹晓露回道。
“很多人都在觊觎这笔债券,我们再说也是单枪匹马,要不给了那一方,让他们抢去,我们一起过我们自己的小曰子去?事情水落石出,恐怕接下来就是图穷匕现,我有点担心。”帅朗小心翼翼地问,柔情无限地看着邹晓璐。
“那怎么行?你怎么这样啊?临到头了反而变卦,咱们不都说好了吗?”邹晓璐生气了,一骨碌坐起来了,袒露着绝美的胸,颤危危地就在帅朗眼前,帅朗看着有点恼羞的邹晓露,知道劝不进去了,换了一种口吻问着:“我刚才问你有多少时间,你没有回答正确……正确答案应该是不多了吧?我是说,你的后援应该快到了吧?”
邹晓璐本来生气的表情,瞬间凝结了,慢慢地化作了惊讶、恐惧,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对方看穿了,而赤裎相见的时候摊开这宗底牌,却是让人无比的尴尬,尴尬中,帅朗又道着:“我没骗你,从见你第一次就很喜欢你,虽然有时候说话说得像开玩笑,不过对你的倾慕却是真的………那天晚上在嵩阳山庄你还记得吗?你对我讲了你的身世,让我很有同感,所以在墓园出事时我要出手拦下你,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同情,还因为……喜欢!虽然我得到你的手段有点卑鄙,可我问心无愧,那份喜欢没假……不管你背后是谁我都不介意,把东西给他们,跟我走,好吗?”
说着,拉着邹晓璐的纤手,却不料那只修长的美手有点抗拒,有点冰凉,在刚刚还柔情无限的脸上,俱是尴尬和不自然,帅朗颓然放手了,对于究竟是喜欢债券还是喜欢自己终于有了个最佳的证明。
起身,围着一块毛巾,趿拉着拖鞋,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再回头看时,邹晓璐还保持着那个裸着上身的坐势未动,帅朗有点可惜无法挽回去意已决的芳心,轻轻地问着:“我想你一定布好的陷阱,应该就在洗手间吧……其实何必多此一举,即便全部给你,我也不在乎,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端木能从容就死了,其实放下一切坦然以对,人会很心安的,我现在只想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那怕一无所有,那怕从头再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不是……我,我……”
邹晓璐回头,在面对着时,像被帅朗的眼光刺了一下,低着头,喃喃地说道,现在觉得自己有点蠢了,给个能窥破奇骗手法的人下套,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不过又有点恼羞成怒,原来一切他都早已了然于心,这一刻,愤然,尴尬,气羞和未褪的激情让邹晓璐脸上煞白,浑身激颤着。
“你这个样子更没有必要了,我不介意把什么都给你,怎么还会怪你。”帅朗淡淡地道,手搭上了洗手间的门,停了停,看着半晌不动的邹晓璐提醒着:“这个陷阱如果存在,那就布得很巧妙,应该是趁我激情过后最不防备的时候得手,不过我想你和人一起进来的,你没有胆量灭口,或话想把我像徐进铤那样搞成植物人吧?其实那样也不错,也许我再不用四处仓怕奔逃了,也许你会为我愧疚很久,我要是生龙活虎肯定没有这份荣幸……邹晓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我……别问了,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邹晓璐瞬间泪流涟涟,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梨花带泪的楚楚可怜看得帅朗恻然不已,摇摇头道着:“看来我让你为难了,不过幸好是最后一次了……我想做的是,验证一下我对你的猜测,我希望我错了,不管错对,让一切从现在开始结束吧,我累了……”
轻轻的推门,坦然地走进了洗手间,又轻轻地关上了门,邹晓璐眼一直,忘了掉泪,一股巨大的惊讶潮涌也似地直上胸口,没有想到在窥破陷阱时他还这样从容地走进去,一愣神的功夫,听到了通声闷响,邹晓璐瞬间觉得心被刺了一下,跳下了床,赤身[*]头发散乱,第一次真情,却是那样撕心裂肺的喊着:“帅朗……帅朗……别进去。”
奔到了洗手间门前,摁着通风开关,隔着一条缝隙邹晓璐看到了附趴在浴室边的帅朗,头上汩汩的流着血。一瞬间,她像被抽出脊梁一样瘫软在地。
洗手间的插座上,正插着一个微型的雾化器,突突轻响着在冒着缕缕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