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观众眼里面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的舞蹈,在不同的人看了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在那些普通老百姓们看来,他们只能在外边听听,围栏里面的热闹,是日子能够小康的人才可以过的生活,与他们这些为一日三餐而奔波的人并无关系。
老李皇帝上台十六年了,大唐开国也有二十多年了,但是所谓的贞观之治,远不像历史课本里边写的那样,最多也只是让大多数人解决了温饱问题。
能够看得起歌舞的人也并不多,每天三十文钱也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尤其是掏得起两百文买套票的,更是一百个人里面不到一个。
好在长安城足够,大人也足够多。
大多数观看歌舞的人就是在观看歌舞,他们的动机很单纯很简单,一切娱乐至上。
而朝中的大臣们观看就各有各的感受,毕竟每一个人的出发点立足点都不一样。
在那些常年带兵的将军们看来,此举简直神妙,可以迅速的将那些俘虏养废,不但消磨了他们的斗志,而且连他们的精神都彻底的腐化了。
这些人再这么跳几个月的舞,即便放回草原,恐怕也不愿意拿刀子砍人了,甚至能不能拿起刀子,都是一个问题。
在老李皇帝看来,他很清楚这个儿子是在向他表达着什么,无非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无心其他,只想娱乐赚钱,对于他抛下的那个诱饵已经丝毫不感兴趣了。
想到这里,老李皇帝就有些伤感,这小子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呢?
本来他把俘虏营暂时交给李恪,目的就是让这小子提前熟悉一下,将来南下的时候,将这些家伙带回去开荒。
没想到这家伙在临走之前还要薅一波羊毛。
而老李坐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演出,每一个小场里面至少要四五百人在观看。如此下来,这一天也要二十多贯钱。
问题是,他老李的儿子缺这点钱吗?
这种表演开启了也就半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两三百贯钱,还不够这小子在平康坊潇洒一次。
不过长孙无忌告诉他,账不是这么算的。据说这小子在那场子里边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意,比如卖一些瓜子零食之类的,凡是进去的人,花不上一两百文钱是不会出来的。
如此算下来,收入也就翻个六七百,这小子不知不觉居然赚了一两千贯了。
“陛下,吴王殿下已经申请就藩,陛下还是应该早点让吴王殿下离京才是,免得朝中有诸多猜想。”
老李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有点不太甘心,自己抛下的鱼儿,这个儿子居然没有咬钩。
这就像一个钓鱼的人,在鱼塘边坐了整整一天,鱼儿在鱼饵旁边游来游去,就是不咬钩,甚至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
做为皇帝,这种无法掌控别人的感觉,让他很不爽。自从太原起兵开始,他就很少遇到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了,尤其是在当了皇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