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映在回廊垂下的卷帘上,丝丝缕缕的光漏过卷帘的缝隙蜿蜒在紧闭的朱窗上,鸟儿停在枝头刚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便被回廊上走来的丫鬟们赶走,不让它打扰主人家的好眠。院子里的花含苞欲放,粉嫩的花朵与晶莹的绿叶还闪烁着水珠,一派争奇斗艳。
“姑娘,姑娘,你该起身了。”
轻纱曼舞的帷帐后,少女睡得迷迷糊糊,贴身女史在床边轻声唤着自家姑娘晨起。
少女被吵醒,先是轻皱着眉头,颇为费力地睁开迷蒙双眼,瞅了瞅眼前的女史,从沉睡中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过了片刻,少女捧着锦被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懒懒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要晨起?”
“大娘子昨儿特地嘱咐姑娘今儿要早起,姑娘这就忘记了?”
这女史名为小淮,从小陪着少女一同长大,是少女的贴身女史。
此时小淮一边回答少女的问题,一边手脚利索地将帷帐挂好,冲屋外招了招手,示意屋外的丫鬟们进屋伺候。
屋外的丫鬟们看见小淮的手势,随即捧着手里的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十分井然有序地站在床榻边等待少女洗漱,由此可见洛府管制下人之仔细、严厉。
净脸、漱口。
洗漱完之后,丫鬟们洗漱用品离开少女闺房。
少女坐到了梳妆台面前,朦胧不清的铜镜却依旧能映照着少女姣好的面容。
“小淮,怎么跟着我那么久,你还是这么笨呀。”少女语气佯装嫌弃,回首冲小淮笑笑。
“姑娘说说我怎么笨了?”小淮被少女说得脸颊粉红,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梳篦,仔细地帮少女梳理着长发,发黑如墨,更衬得少女肌肤胜雪,唇红齿白。
少女歪着头颅闭上眼睛,享受着小淮巧手的服侍,对小淮说“昨日母亲说她儿时旧交、也就是礼部尚书家的许大娘子今日要来我们家做客,所以才吩咐我们今日不能赖床。可是小淮,你可知道这许大娘子是何许人物?”
“我自然不知道,姑娘聪慧,快告诉我吧。”小淮很是困惑,诚恳道。
“盛京显赫府邸的门中有些许难事,韩国夫人总是能帮衬一二,她是最热心快肠的,盛京人人赞颂的好口碑,与我母亲娘家也多有来往。许大娘子是她的女儿,自小与母亲相伴长大,许大娘子其人也如其母一般,对所有人都是热情开朗的。”少女边为小淮解释,边挑选了一支颇为素净的发簪簪于发髻之上,继续道“而且这许大娘子生平喜欢当这月下老人,京中许多名门府邸之间婚事,都是由她说媒拉纤,而且婚后大多都是美满幸福的。盛京人人都说她那一双眼,可是比月老都要精明上几分,多少显赫人家都厚着脸面,请她许大娘子来帮忙相看别人家的儿子女儿。”
小淮惊讶道“所以许大娘子也是来府里相看姑娘和哥儿的?”
少女扶额无奈道“小淮,你竟生得如此蠢!”她直截了当道“昨儿晚膳时,母亲说起这许大娘子,那是对二姐姐说的,母亲此举是要为二姐姐找夫婿,现下你可懂了?”
少女解释的清楚,小淮听得也清楚,自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随即点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
片刻后。
小淮猛地起身,急切道“可是、可是刚刚琴韵轩的三姑娘已经去前厅了啊。”
二姑娘,洛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