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洛盛桦飞快上前,牢牢将姐姐婉书护在身后,双臂死死地抵在马车门面前,尽管马儿还在发狂发癫,但是有洛盛安强大的肩背撑住婉书,才没有使得纤细的婉书没有摔出去。
惊魂未定的婉书双腿忽然没了力气,死死地抓住弟弟双臂上的衣物,待到马车逐渐平稳之后,才缓缓松开洛盛桦的衣物,粗重地喘着气坐回位置上,颤抖着声音,同洛盛安说“这是、是什么情况……”
芸卿同小淮立马探头进来,紧张地询问道“姑娘,郎君,你们两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姐姐她受了点惊吓。”洛盛安望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婉书,心中很是心疼,想着马儿受惊害姐姐如此模样,平时嬉皮笑脸的面容此刻寒霜笼罩,厉声询问道“府邸里的马匹一贯都是脾气温和且有马夫驯养好的,怎么会突然发了狂?!”
婉书此时回过神来,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感到好奇,出声询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芸卿被洛盛安寒冽的眸子吓到,怔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小声道“是御林军突然拦住咱们回府的去路,才害得马儿失惊,也害姑娘受了惊吓。”
“御林军?”婉书和盛安都是一脸惊愕的神情,显然很奇怪为什么御林军会拦住他们回府的马车,他们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
婉书和盛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马车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敦厚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但是说话却有些粗重,像是饮了酒。此时那人正站在马车的正前方,一双铜铃般得明目睁得大大的,牢牢地盯着马车前的袁妈妈和芸卿、小淮三人,声若洪钟地问道“马车里所乘何人?”
这些士兵是当今陛下当年亲编的御林军,如今改革换代,御林军多数都是世家子弟,戍守盛京低位非凡,袁妈妈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她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却不得不努力地站直身体,从腰间掏出自家府邸的令牌,递到眼前这位官爷的手里,和声和气道“这位官爷,我们是洛大人府上的家仆,车里坐着的是洛大人的千金和郎君,因咱们家二姑娘近日要大婚,所以主君便派着我们前往太学接小郎君回府,我说的都是实话,还请官爷明察。”
哪知那位官爷喝了酒很是轻狂,看都不看袁妈妈手里的令牌,直接打落在地,嘴角露出极其猥琐的笑容,目光直直看向眼前的马车里,笑着开口道“我等奉命追查朝廷钦犯,这样的马车自然要检查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窝藏犯人,还不快快把马车帘掀起来,让大爷们仔细检查一番!”
当真是不讲道理!
盛安和婉书在马车里听得脸色越发冷凝,盛安如何受得起此等侮辱,恨恨道“这些人莫非是子不成!简直可笑至极,难道整个京城是他们御林军想干就干什么的?!官员家眷的马车他们都敢查!”作势便要起身下车,却不料被婉书拉住弟弟盛安,并不让他下车。
“御林军里都是世家子弟,咱们父亲官微人轻,还是不要同他们起纠纷的好。”婉书望了一眼身边的帷帽,动作迅速地戴好帷帽,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清了清嗓子对袁妈妈道“妈妈,既然官爷要查,那就让他们查吧。”
盛安无奈且愤怒地锤了下马车内壁,婉书知道他心中烦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袁妈妈在外听到婉书所说的话,点头道“我知道了,四姐儿。”袁妈妈心中也清楚御林军的这些人轻易惹不得,既然他们说要查马车,不让他们查他们便不肯善罢甘休,反正也只是查查马车,并不是什么折辱人的羞事。
为首的御林军见这家人并不敢违抗自己要查马车的意思,心中觉得面子十足顿时笑得更加得意,趁着醉意更加大胆,伸手推开眼前碍事的袁妈妈,粗鲁地打开马车车门。只见马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英俊潇洒,看样子年纪并不大,长得略微稚嫩,只穿着一身常服,此时正一脸寒冰地望着这群御林军,眼里皆是不满,而他身边的女子,身量纤纤,身轻如云,虽然带着一副长长的帷帽遮挡住容貌,但是却更引人遐想,那通身绝尘的气质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神往。
“大胆!还不快把帷帽摘了,让本大爷看看你是不是朝廷要抓的钦犯!”
御林军的世家子弟平时随心所欲惯了,如今见到一个美人如何不激动,更何况此时还喝了酒。只是这美人却带着长长的帷帽,让人不得不期冀她的容貌,不由的心底泛起痒痒,想要一睹美人的真容。
洛盛安顿时暴怒,高声道“你混账!身为御林军胆敢如此无礼!”
袁妈妈一时也慌了神色,忙上前劝阻道“官爷、官爷,这姑娘家的容貌轻易看不得,你今日若是看了,来日让我们家姑娘还怎么做人!官爷,求您发发慈悲!”
这为首的御林军在巡城之前不顾法纪公然饮酒,此时邪火正盛,心里只想着一睹美人的容貌,哪里还管得了这么许多,一脚踢开上来劝阻的袁妈妈,恶狠狠道“给老子滚远点!今天要么让你家姑娘把帷帽摘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朝廷钦犯!要么老子就把你们所有人都抓进天牢,治你们一个窝藏钦犯之罪!你们自己掂量着办罢!”
洛盛安何时见过如此蛮横之人,怒极反笑,冷冷道“堂堂盛京城里,天子脚下,你们御林军都敢这么为非作歹!简直胆大包天!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是陛下亲编的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