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书从来没有和洛盛桦这么交心的说过话,她和洛盛桦之间不像和婉婷之间那么要好,也不像和盛安之间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们两人之间的来往总是平平淡淡的。盛桦哥哥对于洛家的这几个弟弟妹妹来说,就像是高高上峰之上的青松,常年青柏如常挺拔青翠,几个弟弟妹妹对他都是害怕敬畏的。
第一次像今晚这样面对面的说话。
洛盛桦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对自己的帮助,正如他所说那样,如果她不曾和顾相相识,她听洛盛桦的话好好做顾家的妻子,顾相也不会为难自己,自己也可以在顾府过得衣食无忧,这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办法。
最近洛家似乎是红鸾星照,举家上下都洋溢在婚庆的喜事之中,先是洛家的一对姐妹花有了着落,再然后是洛家的长子与邢家不知何时也有了婚约,这婚事引得皇帝都微微侧目,那一双阴沉的眼眸之中不知是喜是怒,令人无法猜测,但是皇帝最后也没说什么。
到最后,全家只剩下小儿子一人还没有婚约。
洛母便直接投身于为洛盛安寻找亲事之中,洛盛安如今虽然已经有了功名在身,但是到底也只是秋闱而已,并不是过了科举并没有官职在身,所以洛母替洛盛安寻找亲事的标准并没有放得很高,她的心里更倾向与寻找一个性格温驯、听话懂事的儿媳妇,那样和长子的儿媳相处起来也不算太累。
洛母雷厉风行,盛桦的亲事刚说定没过几日,洛盛安的亲事也紧随其后的说定了,经许大娘子介绍,相中的是徐家嫡出三姑娘,徐家书香门第,满门缨簪,父兄在朝为官,虽然官位不高,但也算是诗书礼乐之家,相比之下,到像是洛家高攀了。对于这门亲事,洛汉康满意得不得了,徐家满门清贵,能与徐家结亲的确是更为洛家添彩。
由于洛盛桦如今的年纪颇大,再加之年后洛家还要筹备婉书和顾相的婚礼,邢家和洛家两家一商量,未眠夜长梦多,合了八字之后,就将婚期定在了年前十月,而幼弟洛盛安的婚事则定在婉书之后的一年。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邢南春被父母拘在家中学习礼仪规矩、绣嫁妆,而杨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惊讶,立马书信一封递到洛府询问事情真假,得到婉书的肯定之后惊讶转变成了惊喜,惊讶立马转变成惊喜。
自己的两个好姐妹都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自然替他们高兴,可是杨蓉转而想到自己的未来,一时又陷入怔仲之中,她在想,自己的未来是否会有这样的好运,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婚期将近,邢家的嫁妆像是流水一般抬进洛府,邢家不愧是金陵的大户,此番嫁嫡女,那嫁妆绵延十里,家具包括床桌椅屏,一色泛着好看的光泽,衣料锦布足足有八十匹,再加上陪嫁过来的田地和店铺,足见金陵邢家的势力。
洛母非要拉着婉书和她一起清点嫁妆,美其名曰趁早上手管理,省得以后嫁到顾府手忙脚乱,一边随着母亲清点嫁妆,一边惊叹于邢家的大手笔。
旁边的袁妈瞧见婉书惊讶的情绪,看出婉书心中的惊讶,满面红光说道“姑娘不必惊讶,当初咱们大娘子的嫁妆可比这多多了。”
婉书轻轻颔首道“这么多嫁妆,可见这邢家绝对不是一般的世家。”
洛母忍不住开口道“你哪里知道新妇的苦处,若是嫁妆丰厚,自然可在娘家挺直了腰板,邢家原本就是大富大贵之家,春姐儿又是他们的嫡女,自然不会苛待了她。”
婉书来回翻看了几次嫁妆本,点点头笑道“本来我还想着咱们家准备我和三姐姐的嫁妆,早已没有了身家,如今邢家的嫁妆送进来,咱们家的腰包又变得丰厚起来。”
袁妈妈脸皮微抽。
洛母睁大眼睛瞪了婉书一眼,教诲道“你简直胡闹,嫁妆嫁妆,那是新娘子的所有物,夫家自然没有权利擅自用新娘子的嫁妆。当初咱们家再贫苦,你父亲都没有想要动用过娘的嫁妆!你呀,这话可不说胡乱说的。”
婉书满脸受教的表情,低头听从母亲教诲。
洛盛桦的婚礼婉书随着母亲在众人之前露露脸,洛家嫁出去的几个姑娘都回来参加洛盛桦的婚礼,杨蓉也来了洛府,但是到底姑娘们也只是白天热闹一下。
到了夜间,姑娘们既不能替新郎顶酒,又不能和来客一起闹洞房,只得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杨蓉和婉书洗漱好之后,两人一并躺在婉书的床上,杨蓉懒懒地靠在床上的迎枕上,手中抱着一个黑紫桃花双凤暖炉,缓缓道“今天看到春姐儿嫁给你哥哥,想到以后你也能嫁给顾相,我心里着实开心,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