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过去了。

    没点动静。

    林寒见再次给他喂药,还是喂不进去。

    她忍不住将那颗药丸拿到鼻端,嗅了嗅气味:……不算是很苦的气味啊,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

    想想项渔舟之前“夸”沈弃的那番话,林寒见还是觉得,这事和沈弃本身的心理防线太高有直接关系。

    她沉吟片刻,放软了嗓音,轻唤道:“阁主。”

    这是她还在翙阁时,喊沈弃的类似语气。

    沈弃在一片混沌中蹙了蹙眉,不自觉地朝着声源处靠近了点。

    林寒见眼疾手快,瞅准时机就将药丸塞进了沈弃的嘴里。

    沈弃表情更差,像是马上要吐出来。

    随即,他闻到了林寒见身上的熟悉气味,隔了段时间他也仍能清楚地分辨,脑中仅剩的紧绷一松,顿时彻底软在了林寒见的怀中。

    药也顺利吃下去了。

    林寒见松了口气,喃喃一句:“还真省心多了。”

    他以往吃药之前,总是拉着她做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还非要和她说话。林寒见刚到他身边时是走针对性的讨好路线,后来就随性许多,有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沈弃总是能手腕巧妙地逗她开口。

    现在吃药,喊句阁主竟然就行了。

    林寒见喂完了药,等了会儿,去拍沈弃的脸,与大胆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她仍然柔软的低唤:“阁主,醒一醒,我们还没走出密道,需要你带路出去呢。”

    沈弃神色惶然地拧着眉,似乎挣扎着要醒来,却终究没有。

    林寒见的掌心处一片湿濡,她本以为是沈弃高热与重伤带出来的冷汗,此刻才惊觉不对,低头定睛一看,看清了沈弃肋下的伤口。

    被红衣掩盖着本就不好分辨,他身上又带着异香,混杂本身所用的香料,掩盖了血腥味。纵然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泄露,经过了方才的打斗,林寒见也没有多想,哪里知道沈弃身上还有这么重的伤?

    她表情凝重,再次掀开了沈弃手臂上的衣服,握着他的腕仔细打量,看见这绷带蔓延缠绕到手肘部分,又渗出了血,便从层层掩盖中看见了下方的伤处究竟有多重。

    他究竟割了多少刀?

    又给她喂了多少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