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畿统领的两万兵马?呵~,左将军好本事,拿着两万兵马换在下的一夜风流,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闻得君钰的嘲讽,蔡介眉目动了动,只道:“明人不说暗话,洛阳皇城不过是个空壳,他宣王缺的不过是时机,一个名头,玉人何必说这些没意思的话。我只是跟他打了个赌,若是我能留着你一夜,他便把你的处置权交给我。”
可惜那个人似乎不想兑现诺言呢。
蔡介想起之前林琅对这件事的语言闪躲,不由地眯起眼眸。
“……你想如何?”
“你觉得呢?”蔡介负手而立,对上那双水波荡漾却寒气逼人的眸子道,“就是这种眼神,玉人,其实我真的是很想把你藏起来,关进密室,再把你的四肢都锁起来,让你日日在我膝下承欢,让你一辈子就这样只看着我……”
“闭嘴!你真是让人恶心得想吐。”君钰撇过头,恨恨说道。
“只是,那样的君玉人就不是我所要的君玉人了。”蔡介轻笑,眼神一沉道,“玉人,半月前林琅采用了花弄影的意见实施屯田。”
“什么?”
“这份屯田制你曾经看过,里面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君钰自然知道林琅这个举措是什么意思,这个屯田制表面上看是为了增加筹备军需增加国力,但根本上是确是为了加深宣王的控制权力,而削弱那些占有大量田地实力雄厚的大家族。而他们君家,作为清河大族自然是被打压的其中之一。只是君钰不敢相信,林琅竟然这么快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观察着君钰的神色,蔡介继续道:“一个月前,林琅便知晓你未死的消息,他已经不再信你,他现在要动君家,通敌卖国或之谋反自然是最好的审判依据,你的诈死又正好是给了他一个借口。你说,林琅会不会用你来毁掉整个君家?像之前的淮南王氏那样?”
“宣王向来与君家交好,蔡子明,你休要挑拨离间。”君钰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是心里却难免发慌。
“或许吧,或许林琅以前也觉得君氏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对自己还是一片忠诚。可是玉人,你忘记你哥哥的上书了吗?你忘记作为他最敬爱的老师的你,放走柳子期,且诈死逃走的‘背叛’了吗?”蔡介此话一出,君钰不由一怔,蔡介继续道,“你看着林琅长大,林琅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无论你为了什么目的诈死,你终究是没说一声离开了他,依着他的猜忌心性,便是等于你‘背叛’了他,你局的如今,会不连累你们君氏族人吗。何况,你们君氏一族的影响力他本就不得不忌惮,况且,太尉大人这段时日对宣王和秦帝之间的态度……”
君钰脑中百转千回,纵然不愿意承认,但蔡介所说也确属事实。
沉默半响,君钰低低道:“左将军,你以为我如今还能如何?”
“终于舍得开口问我了吗?”
松涛阵阵,纱窗日落渐昏黄。
蔡介将地上沾了血的佩剑拾起,扯了块布匹,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不过,玉人,我有一事问你。”
“何事?”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林琅的?”
“……与你何干?”君钰的话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