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的罪名,也会因此坐实了他贪图富贵、背信忘义、薄情寡义的名声!道貌岸然的假面一朝给你撕了下来,林家声名扫地,林安远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只恨不能活撕了你!林清云,你不怕么?”

    “怕就有用么?”顾青抬眼看着南宫鸿鹄,冷凝地道:“林家哄骗我上京之时,就注定了我无法脱身!只有置于死地而后生!事情闹得越大,那些想对我下手的人才越会顾忌!”

    顾青的声音里透着冷冷的恨意:“他贪图富贵,不顾夫妻情分,哪怕他和我母亲和离,大家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就算了。可恨,他却隐瞒消息,坑害了我母亲半生!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却要牺牲了我来解林家之忧,谁给他的脸面和胆气?”

    “人为刀俎,我却不是鱼肉,任其宰割!生死看淡,破釜沉舟。就算打不过,咬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总得有人站出来,让他们知道,世上事,世上人,不会总由着他们翻云覆雨地安排别人的命运,踏着别人的血泪,成就自己的荣华路!”

    南宫鸿鹄安静地听着,摩挲着轮椅的把手,慢慢地说道:“可很多人做不到你那样的决绝,拿得起却未必能放得下!”

    他双目凝神远处:“我父王妃妾不少,但我母亲是正妃,地位崇高,且把南宫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和父王感情和谐。父王对我这个嫡子寄予厚望,南宫家的资源大多都倾注在我身上。我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支撑光大南宫家族。从有记忆开始,就文武兼修,不敢有一日懈怠。”

    “可没想到,一趟中周游历,就毁了我的一切!”南宫鸿鹄狠狠握紧拳头:“我双腿折断,再也站不起来了!”

    “北燕向来实力为上,承袭南宫家王位的岂能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南宫鸿鹄笑容惨淡,语气寂寥:“父王写信来安慰我,要我不要灰心丧气,不能自暴自弃。言道我母亲暗地里哭了不知多少场,我若是想不开再出点事,那她更是雪上加霜了!”

    “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几岁的幼弟,还需要我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我出事后,庶出的兄弟们都虎视眈眈,盯着父王原本在我中周之行后就要上奏表为我请封的世子之位。可我如何能退?我的身后有我的至亲!”

    他涩然道:“北燕比起中周来,不讲虚名,更求实际。你可知道,当时劝说我和林家和解的人是谁?”

    顾青沉思着:“不是高使节吗?”

    她忽然醒悟,低声道:“是你的父王?”

    “不错!”南宫鸿鹄脸色扭曲了一下,自嘲地笑了:“还有我的父王。也是,一面是注定是废人的儿子,一面是中周的豪门皇族,对父王来说,他做出了对家族最有利的选择。”

    “因为他首先是南宫王爷。其次才是你的父亲,而且同时还是你那些兄弟姐妹的父亲。”顾青感叹道,对南宫鸿鹄感同身受,心中不觉有些亲近。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真挚地安慰道:“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你看看林安远,就知道你父王已经很不错的了!”

    “也是,这么一比,我还不算最惨的。心里就好受点了。”南宫鸿鹄自嘲了一句,嘴角一勾:“倒是你,心胸疏阔,波澜不惊。”

    “未期盼过,自然不会失望。”顾青冷静地道:“我该谢谢小王爷和高使节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们出场,今日就是另一番场景了。大理寺断然不会因为我得罪林安远!”

    “互取所需!高使节正和中周商量两国的章,提出些要求,中周总会做出些让步,办成了就是他的功绩。至于我,不会白白吃这样的哑巴亏,自然会助你对付林安远!我南宫鸿鹄的公道,不用别人施舍,必要自己讨回来!”南宫鸿鹄眼中精光闪动。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说出的牧草青储之法十分精妙,打动了我们的心思。北

    燕有大片蒙古旧地归附,朝廷要想法维持他们的生活。否则一旦他们活不下去,就要闹出大乱子来!那些牧民,在草原上放牧牛羊为生。春日百草丰茂,尚可有衣穿,有饭吃。到了冬天,草木枯萎,牛羊没有草料,大多饿死。所以,刚一入冬,牧民就要屠宰掉大部分的羊。一时吃不完,全白白浪费了。真正到了寒冬,牧民的存储耗尽,也生死由命。”

    “腌制起来?你可知,盐价几何?牧民们哪能买得起?只怕用去的盐价就远超过羊价了!再说了,牧民们也买不到那么多的盐!”南宫鸿鹄奇怪地看了顾青一眼,这林小姐在民间长大,居然连这都不知?

    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