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再次用眼神示意她坐下,这次希琳乖乖找了个位子。
看到她落座,女猎巫人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跟我说说吧,玛尔伦小姐,你和费拉里教授都谈了些什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他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除了杀死他的凶手之外?”
“我不想让你过度紧张,但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虽然我并不认为教授的死和你有关,但在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之前,我必须把你当成合理的怀疑对象来对待。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该知无不言了。要知道,无辜者最好的自证手段就是讲述真相。”
“我需要回避吗?”艾玛问。
“不需要,除非我错把你们两个当成了一对搭档,而你并不想和玛尔伦小姐的麻烦扯上任何关系。”
艾玛甩了甩头发,“那我留下。”
希琳知道云雀不是真的在怀疑她,否则就不会独自来酒馆和她见面了。但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让对方满意,后面会发生什么可能就难说了。
好吧,讲述真相,这并不难。
“我离开时,教授还活着。”她说。
“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听说,他一直认为自己可能有危险,对吗?”
“对,他认为有人想杀他——因为他的那些研究——甚至还为此雇了一些冒险者保护自己的安全。这也是我去找费拉里教授谈话的原因,那些保镖影响到了公寓楼主人的日常经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按照保险合同,艾·冯保险公司就必须提供相应的赔偿。”
云雀似乎觉得这很可笑,“听上去你们公司简直是家慈善机构。”
“评判公司的经营理念不是我的工作,我只负责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希琳不置可否地回答。
其实她也觉得公司这几年签下的很多保单都极不合理,魔法灾害保险似乎已经成了客户和冒险者胡作非为的保险措施。这显然与最初创立这一保险业务的美好愿望相去甚远。
“那他和你说过那些研究吗?现在看来,似乎正是那些研究导致了他的……暂且称之为谋杀吧。”
希琳摇摇头。她也许曾经有过一个问出真相的机会,但她没能把握住。
然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实在很难态度强硬地刨根问底,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年长四十岁的老教授。
“他不肯跟我说。他认为我可能是学术间谍,或是想要谋害他的人。”
“多疑和谨慎,大多数学者都拥有的美德。”云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前听起来还算合理。如果我派人去你之前一小时里经过的地方搜寻,应该不会找到一把沾着血的匕首吧?”
“他是被刺死的?”艾玛问。
“精确的一刀毙命,从这里刺中了动脉。”云雀用手指在脖子附近比划了一下,“虽然我们在他的心脏部位也发现了被刺穿的伤口,但颈动脉的那一击就足以致命了。所以无论杀他的是什么人,绝对是个十分专业的行家。即使知道目标会死,也要再补上一刀,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