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很抱歉通知您，我公司——百合心理咨询有限公司已倒闭，请到G省雨城佳佳写字楼46楼财务部进行工资结算，该消息为系统自动发送，勿回。”
说罢，这带着一口浓浓南方腔调的三流普通话，连尾音都没完，就挂了电话。
“装人工语音可还行。”
“从京城到雨城去结算工资可还行。”
“差一天满一个月，没得全勤奖可拿还行。”
“……我来辞职，结果公司先没了可还行！”
苏忆竹望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只觉得城市套路深。
站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的办公楼道外，奔二（指刚19岁）少女瞪着天花板，只觉得社会不愧是我老大哥，有说有笑，翻脸只在转瞬之间。
透过铁门的栏杆往里瞧，只见里边一片空荡荡的，和泥胚房比就多了一层墙浆，别说桌椅了，连废纸都没剩一张，墙上几个烫金标识被刮掉了，连墙纸都被扣走了——说实话，这白送给收废品的，说不定人家都嫌弃，严监生真传都没这么抠啊！
苏忆竹吐槽完毕，感觉自己心中的荒谬得到了缓解。
原地转了两个毫无意义的圈子，正想拨通维权热线，就听见脚步声，还有塑料桶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传来。
这一长一短的间隔……
“是黄阿姨？”
黄阿姨是这栋写字楼的保洁员工之一，为人和善，苏忆竹和她也聊过几回，算是碰上打个招呼的交情。
“黄阿姨！”
苏忆竹喊了一声。
“哎？哦，你好。”
黄阿姨面露困惑的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只觉得面生得很。
气氛有点不对劲，苏忆竹立刻止住话头，她有种古怪的直觉：和黄阿姨搭话，似乎是个危险的决定。
她的直觉，一向准得像先知。
“黄阿姨，今天早班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