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泳泗的主意,向来有点小儿科,不过对付溫采音足够了。
小泗在我这里待了两个小时顾言之还没回来,她走的时候在花园里捡了一块砖头,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刚刚转身准备回去,忽然听见哗啦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我跑到花园外面看,小泗把溫采音的房子玻璃给砸了。
她跟我挤挤眼睛,跳上车就走了。
她这招挺灵的,顾言之很快就出来查看了一下碎玻璃,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我们四目相接,隔着溫采音的花园栅栏,我看到的是被黑色的栅栏分割成一条一条的顾言之,就像是一块块碎片。
我想起我十八岁的时候,我上网用顾言之的照片定做了一副大拼图,天天趴在地板上拼啊拼啊,拼了足足半个月才拼好,兴高采烈地拿去送给他。
溫采音也在,她看了看笑嘻嘻地说“幸好不是黑白的,不然伯母肯定会觉得不吉利。”
顾言之倒是收下来了,极淡极淡地说了声谢谢,过了没几天我是在顾家的杂物房看到了那副拼图。
然后我就去拿回家了,现在还在我自己家的房间里,傅泳泗说每次到我家来看到那副拼图,她都想上香。
溫采音也出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就低头温柔地在跟溫采音说着什么,隔着一个花园,我听不见他说的话,我也没兴趣听壁脚。
我回家没几分钟,顾言之也回来了。
我把礼物铺了一桌子,有一部分是给顾家人的,顾言之的奶奶特疼我。
我也给顾言之带了礼物,我在古董商店淘了对古董手表,我觉得特别漂亮,拿去钟表店擦了油居然还能走。
我把表给他,他只是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说:“谢谢。”
我问他“你会戴吗?”
“应该会。”他把古董表随手放在桌上。
我送给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是这样不以为意。
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跟自己说再也不要爱顾言之了,何必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但我通常忍不了三天,又屁颠屁颠地去找他。
傅泳泗就说,但凡你被一个男人反复虐,说明我给了他虐我的条件。
也就是说,我活该。
“溫采音为什么会住在隔壁?”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