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还是走了,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我靠着楼梯的木质扶手站着,听到他的车子发动然后开走的声音。
我的脚在尖锐地痛着,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这辈子最怂包的样子就是在顾言之的面前。
家里的花姐听到了声音后知后觉地跑下楼,她睡眼惺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她,她找了双拖鞋给我“少奶奶,别光着脚,秋天凉。”
我站着没动,她蹲下来给我穿鞋,当她的手握住我的脚踝的时候,我痛的叫出来。
她吓得不敢再碰我“呀,少奶奶,你的脚踝都肿了!”
她扶我到沙发上坐下来,满屋子乱转“我去找药箱,你的脚要用红花油揉一揉。不不不,先得冰敷,消肿了才能揉。”
花姐像蝴蝶一样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眼前全都是一些虚幻的影子。
其实,我的脚的痛感开始慢慢地麻木,身体里另外一个地方的痛感逐渐明显起来。
我摸了摸胸口,疼的地方应该是心脏。
言情上动不动就写痛的心都要裂开,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裂开的痛是怎样的。
但现在忽然好像有点了解了,就是现在这样的。
绵长的,无助的疼痛在整个身体蔓延,哪怕我现在的脚踝肿的像个灯泡,都感觉不到疼痛。
花姐忙了大半夜,又是冷敷又是热敷又是揉脚。
她是从顾家带出来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阿姨,本来我家有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橘婶,我出嫁前几天就哭红了眼睛,舍不得我。
其实我也舍不得她,想让她跟我一起来,但是又考虑到顾言之嘴巴刁,吃不惯别人做的饭,就把花姐带出来了。
傅泳泗就总是说我自从和顾言之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没有自我了,事事都为他着想。
谁让我爱他呢?
他不就是仗着我爱他欺负我吗?
我的脚不能走路,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我是被顾言之的律师的电话给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