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量尚小还扎着两个小鬏儿的小团子,正睁大了眼睛,费力地吹着雪浪纸。
雪浪纸哗啦哗啦。
这是什么奇葩场面啊?
蓝宝英疑惑:“她在干嘛?”
钱弯弯揉揉眼睛,一脸迷茫:“她在画画?她这不是在吹风吗?”
“哎,温公子怎么能帮她铺纸呢!”姚萱的重点当真和别人不一样。
沈澔见状笑而不语,只是伸手从大黑罐子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宝贝来盘,一边盘一边在纸上偷偷记着什么。
陈月浓吹了好一会儿,终于完成了大作,顺手还把溅到脸上的墨汁抹了一脸,然后高高兴兴地将大作献到温世洵手上,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温世洵:“……”
陈月浓羞涩地抓着衣角,声音像是蚊子叫:“这是我画的《墨梅图》,还请各位品鉴。”
孙熙给她气笑了,反问道:“这是你画的?!”这明明就是吹出来的嘛!
“画都是要用笔墨才能得出来的,如此作品,我见识浅薄,品鉴不得,你还是另寻旁人吧。”掌学还有几位夫子都在,孙熙便不好发作,只能扭过头侧着身子对她,不想和她多说了。
谁知徐夫子却接过《墨梅图》细细看了看,朗声夸赞:“我却觉得这画不错,有灵性,有意境,不是寻常俗物。我听说古人还有用雕刻好的山石子拓印在纸上成画的,还有直接用刀在石洞中雕刻出来的壁画,若照孙夫子来说,这些便都不是画了?孙夫子未免太过狭隘。”
孙熙脸红筋胀的,却不敢和徐夫子顶嘴,只能哀叹起这世道人心不古。
陈月浓这才舒了一口气,只要有一位夫子觉得她这画还过得去,那她就没白吹啊。
刚准备走下讲台,温世洵却将她叫到一边,轻声嘱咐道:“陈姑娘,我们每个人都要表演四项才艺才能下去,表演具体哪几项内容就会对应要去上哪位夫子的课,你可要想好了。”
她还要表演啊!
陈月浓哭笑不得,焦急地搓了搓手:“我实在没辙了,小郡王,我其实没什么才艺……”
温世洵温和地笑:“我知道。”
声音落在陈月浓耳畔,如一缕热风钻进她耳朵里,酥酥麻麻的,低沉却又温暖动人。
“你只需想好以后上哪位夫子的课便去展示一下相关方面的才艺,大家都是来学习的,你实在无需怕丢脸的。”
嗯?被他一提醒,陈月浓忽然有了新思路,说白了她几乎就是各项全废,那还不如转换思路进行反向选择,根据自己想学什么课程就随便表演什么就好了,反正都要丢脸,还不如朝自己最有利的方向来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