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卿边赶牛车,边嘿嘿一笑,“您啊多虑了,学医虽好,但那也得有天赋才行啊,我连这望闻问切都得从头学起,等到出师我都老了,所以,即便有比您资历更深的大夫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跟他去学医的!”
老大夫点点头,他倒不是觉得蓝如卿没有学医的天赋,而是想起这大宗朝女子行医极为不便,除了进宫当女医挚,再也没有比这更高的成就了。
而女医挚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关键宫中还各种不方便,尔虞我诈的,这丫头虽有些小聪明,凭一人之力,在这一方土地生活以后绝对会富足有余的。若是放到宫中,他怕这丫头受不了!
到了镇上,老大夫托了关系开了药馆,为蓝如卿抓了几味药,还叮嘱她煎药的顺序,蓝如卿感激地连连道谢。
天色渐暗,蓝如卿送老大夫回了家,自己独自赶着牛车回来。
预知着回去肯定会挨刘氏的一顿打骂,蓝如卿其实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谁知回去之后,大房屋子里吵吵囔囔的,她细细一听,才知道是大伯出门喝酒被人拉着去小赌坊赌了一把,结果把身上的二两银子输光了。
刘氏气的在屋子里一直骂,蓝如卿把牛牵回牛棚,卸下车板,蹲在大房门口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她大伯老实巴巴地就光着脚坐在鞋拔子上被刘氏骂,大气不敢出一声!
几个小的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孬种!
蓝如卿暗暗道了句,她还想着他能厉害点跟刘氏打起来,好好为她出出气呢,唉,也罢!
回去看了一眼她爹娘,一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睡过去了,一个则是惊慌不安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爹。
时不时咳嗽两声。
蓝如卿没有打搅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吃晚饭呢,她先熬点粥,让他们吃了,再给她娘煎药。
其实蓝如卿本身也不是特别会做饭,就会熬点粥养胃,由于时间关系,她就选择了最拿手的小米粥,里面放了些芝麻,在厨房翻翻找找,又敲了两个核桃放进去煮。
她熬粥的时候,顺便就把她娘的药也煎上了,这样她娘喝完粥正好可以喝药。
等她熬好出来的时候,刘氏的声音像个不停歇的马达还在呱唧,蓝如卿摇摇头,说真的,她还挺佩服刘氏这强悍的战斗力的。
索性刘氏吵起来,没人吵着要吃晚饭,她也乐得清闲。饭呢,她只给她爹娘各盛了一碗,给东屋她爷奶各盛了一碗,她留了一碗,锅彻底空了。
她娘因为一门心思惦记着她爹,喝完药只嘱咐她早点休息,便没再问别的了。
蓝如卿一直怕她问起,这下可算放了心。
东屋两老人对大房的事情可能也是见怪不怪麻木了,只吃饱喝足,便躺下来歇息,不理会外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