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董事长一听积水潭,放下酒杯,瞅着他闺女。

    是喻兰洲先开口:“我们认识……一个科的同事。”

    喻夫人一听,又拉住了闹闹的手,问儿子:“刚才怎么不说?”

    喻兰洲抿了抿唇。

    闹闹抢着话头:“我,我前一段辞职了。”

    “巧了这是。”彭董事长在两人脸上遛遛,“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

    闹闹:“……”

    其实您听说过他……从爷爷家回来跟我生气的不是您啊?

    喻教授也放下酒杯,看着喻兰洲。

    喻兰洲:“……”

    那我就更不可能跟您说了。

    、、、

    喻母拉着闹闹关心:“怎么就辞职了啊?”

    彭父一挥手:“可算想通了,我等这天等得头发都白了,一开始就不想让她念护理,非要去,成天忙,除夕都回不了家团圆,我觉得这样挺好,在家歇歇,想干嘛干嘛……”

    然后就说到了伤心处:“本来我们家挺好……她妹妹是个能挑大梁的……”

    说着闹闹也耷拉下眼尾。

    话题这就挪到了彭静静的病情,在喻家难得一见的和平气氛没持续多久,一下又紧张起来,彭董事长目瞪口呆瞧着喻家父子俩对着他小闺女的病例讨论半天,一个声音越来越大,措辞越来越激烈;一个一直保持很淡却不容忽视的专业鄙视,最后两人齐齐扭头,再也不愿意搭理对方。

    彭董事长心中默默:“哇,好厉害!都听不懂!果然术业有专攻,小喻还是胜他老子一招!”

    喻夫人眼里有愉快的神情,这么水火不容弩拔弓张的场面在她瞧来是另外一种温馨,三年前最难的时候,家里根本就没声音,一整天都静悄悄。

    喻教授看儿子不顺眼,倒是很愿意跟彭家的小闺女说话,朝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闹闹招招手:“来丫头,你再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然后睖了儿子一眼——

    你给我好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