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身体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厚重的轮胎将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压碎了。
顾司予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头，缓缓地将无神的眼睛睁开。
家暴，出轨……
这样的字眼不停地在他混乱的脑袋中旋转、跳跃。
一地的污秽不堪，昨晚那腥臭中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似乎是被吹散了些。
今天又是一个阴天，风卷起了烟灰色的窗帘，连片的乌云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块，将天空与城市的界线压的越来越低，豆大的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不停地撞击着窗户上的玻璃。
十月的天，已经开始慢慢变凉，呼啸的冷风争先恐后地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顾司予哆嗦了一下，将虚搭在身上的被子拽上了些。
身上黏腻腻的难受，后面似乎被撕裂了，只要一侧身就钻心的痛，可他不想动……一点也不想动。
身体和心理的疲惫让他不断质疑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怎么就执拗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不晓得回头了呢？
良久顾司予缓缓抬起了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银色戒指已经发黑看不出原本靓丽的颜色了。
这是他和顾清玦才结婚的时候他自己去银店做的，内侧歪歪扭扭的刻着他们各自名字的缩写。
GQJ&GSY。
他还记得那时，他兴高采烈地将这对戒指包好跑去顾清玦公司找他，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对男女在办公司里激情拥吻。
这个时间段能待在总裁办公司的只有顾清玦，那个他深爱着的男人。
他惊慌地看着男人，男人却只是皱皱眉，厌恶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里他无数次尝试着将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可始终都换不来他一眼。
他像个望夫石一样，一夜又一夜地守着床头那盏小橘灯，却怎么都等不来床边另一半的温度。
这五年里他一次又一次地质问着自己，值得吗？
爱了男人把自己低贱到了骨子里，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一切，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