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白天在临时点工作,中午的时候,姜桂芝也过去了,想着尽一份力。
时翘跟姜桂芝一起,见了很多郊区那片以种菜为生的灾民。大家都认识,又有相同的经历,说起被洪水淹没的良田家园,一个个都哭得格外绝望。
相对市区来说,郊区受灾情况更为严重,因为多是低洼农田,农民们的自建房本就低矮,而且也没那么多防洪讲究,所以损失非常严重。
时翘跟着姜桂芝哭了几个帐篷,听着她们扯家常,脑子里就隐隐冒出了一些想法。但白天一直想着沈知舟去矿区的事,也没静下心来整理,现在确定沈知舟没什么事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了纸笔开始琢磨白天的事。
在她的构思中,这不是一件小事,牵连很广,所以她想得很投入。等敲门声响起时,她才注意到,两个小时已经过去。
时翘还沉浸在自己构思的王国里,反应有些迟钝,趴在桌上,懒懒问了一句:“谁?”
沈知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酒店的人说你还没吃饭。”
时翘瞬间来了精神,在她的构思中,这位爷可是最粗的一根金大腿啊。
她一下冲到门口准备开门,但握上把手的瞬间,作病又犯了。
“对啊,没吃。”时翘靠在门板上,无声地笑,“你说是谁害的?”
她几乎要将耳朵贴到门板上了,但却没有听到沈知舟一点点动静。
这人真的是钢铁直男了,半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她好歹为他担心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说句谢谢也是应该的吧,结果这位爷回来就是嘲讽她矮。
时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狗东西担心一整天。
她又委屈了起来,开始隔着门板数落门外的人,“我担心了你一整天,连饭都没吃,你不应该哄哄我?”也许是有门板挡着,她的怂胆格外壮,都冷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还删了我微信好友,沈知舟,你还像不像个人了?”
时翘数落了半天,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她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动静,这狗东西不会是走了吧?合着她自己在这里唱了半天独角戏?
与此同时,杵在门外沈知舟在听到那句“我担心了你一整天,连饭都没吃,你不应该哄哄我”后,人都僵了,热气控制不住地往上涌,整个脖颈和耳根都红透了。
而他身后不远处,是聚在一起开会的一众员工。
一众西装革履的大老爷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只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刚才大家正聚在客厅处理余下的工作,酒店的人员上来送宵夜,随口说了句时翘好像没吃晚饭,大老板就突然起身去敲门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的印象里,先生为人很冷淡,向来公事公办,像个工作机器,很少因为什么事情中断工作。
现在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没吃饭而已,说不定她减肥呢,毕竟她也不瘦。
虽然这群精英都很忙,手头上工作很多,但跟他们的生计息息相关的大老板举止反常还是让他们难掩好奇。大家表面淡定,继续处理工作,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房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