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鉷将卓亦疏引至府门前,只见门口站着数名道士,各个仙风道骨,而领头的这人却不是道士,反倒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卓亦疏见到这人后先是一愣,然后却是笑道“原来是汝阳王来了。”
来者正是汝阳王李琎,当初在长安时就是李琎从杨慎矜手中救走了卓亦疏和狄青,如今时过境迁,杨慎矜已是丢了官位,成了大唐的通缉要犯,而李琎的同门师弟钟士家被杀,正可谓物是人非。
王鉷恭敬行礼道“下官见过汝阳王。”
“今天我未着官服,就是寻常百姓,王大人不必行官礼。”李琎仍是那般笑意迎人,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只听他又对卓亦疏说道“长安一别,甚是想念,公子可否安好?”
李琎对于卓亦疏出现在这里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卓亦疏也不多问,而是笑回道“江湖奔波,风餐露宿,只落了个逍遥自在。”
李琎笑道“这‘逍遥’二字说起来容易,世上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逍遥二字在道家典籍《庄子逍遥游》中被认为是一种无上境界,世人苦修而不得,是以此地的一众道士听了李琎的话以后也是颇为赞同,有几人不禁点了点头。
一旁的王鉷心中思忖许久,此时只得说道“外边风大,还请汝阳王进寒舍一叙。”
汝阳王看了看气派的府门,正要说话,却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疾来,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奔至李琎身旁,并上前与他低语几句,李琎听后微微一笑,冲那男子说道“辛苦了。”
男子闻言施礼离去。
待男子远去,李琎又对王鉷说道“今日我尚有公务在身,就不在这里多待了,王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汝阳王既有公务,下官不便多留,日后若是得了空,还请汝阳务必赏脸莅临寒舍。”王鉷恭敬地说道。
汝阳王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卓亦疏说道“卓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就随我一起去吧,咱们也好叙叙旧。”
卓亦疏知道李琎来这里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也不托辞,坦然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琎命人牵来骏马交于卓亦疏,自己也跃上坐骑,二人联袂而去,一众道士紧随其后。
王鉷行礼恭送,待李琎走远,王鉷方才脸色凝重的看着汝阳王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道“崇玄馆和不良人都来了洛阳,看来汝阳王也要趟这趟浑水了,不过以他的身份来说,如今这般情形下已是身不由己,想不入局都不行。”
再说李琎和卓亦疏同行直奔另一方向,李琎骑在马上开口道“听说亦疏公子刚进到洛阳城就被刺客围杀?”
卓亦疏笑道“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在长安时,左相也是刚从洛阳回到长安就被刺客堵截围杀。”
“我听说那次也是多亏了亦疏公子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左相必然凶多吉少。”李琎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卓亦疏只是说道“左相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长安乃我大唐国都,精兵强将无数,小小刺客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李琎闻言笑道“可就是有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想撼动大唐基业。”
“文隐阁。”卓亦疏曾听王鉷说今天的那些刺客就是文隐阁余孽,而当初在长安刺杀李适之的也是文隐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