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獠没好气的接通电话,朝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林隋洲,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分手不行,偏要选在今天啊!”

    林隋洲独自坐在黑暗里,听到电话那头的怒骂,因暴雨与她未归而担忧的心情,反而松懈下来。

    她是安全的,并找人倾诉了分手的事。这很好,证明她也能交到听她说心事的朋友。

    只是,这个人怎么也不该是周獠。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

    林隋洲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弹了弹烟灰,又递往嘴间抽了口,才不紧不慢的朝那边发问:“怎么,是她出了什么事吗?只要人是安全的,其它的什么都不是事。把你们的地址发过来,我马上过去。”

    周獠在电话这边,深觉林隋洲的情绪实在过于平静。心道,真是个拔/吊无情的混蛋,报复般的朝他冷嘲道:“老子他妈的就不告诉你,既然已经分手就不是你的女人了,还要你操的哪门子心啊。正好我家那臭小子还缺个老婆,正好捡个漏。到时候肯定会记得请你来喝喜酒的,多准备点封红啊。”

    “……”嘟嘟嘟的盲音响起,林隋洲放下被挂断的电话。嘴角街着的烟火,在黑暗里逐渐熄灭。仿佛他此刻的心境,尽是黑暗的透不进一丝亮光。

    明知道分手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却在说出那番话的刹那,便深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把烟蒂朝手边的玻璃缸摁下去,林隋洲终于起身按亮了灯光,朝更衣室走去,重新换了衬衣与领带。

    想让自己看起来精气神好些,想把糟糕的今日,当做换了套衣服一样的揭过去。

    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输家。

    打理好着装后,林隋洲给后边打了通电话让人安排车子。

    出到屋外时,车与人已经在老位置上等着。他踩着一地的水星进入车里,吩咐人出发后,又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梁局,晚上好。有个事求您一下,我想知道您手下那个周獠现在在什么地方,能给我个具体位置吗……”

    与此同时,夜色中的某条幽静道上。雨后的空气,有些湿闷。白色的路灯把路边的树木照影在地面,红色的鲜花被暴雨吹残了一地。

    女人哒哒哒的高跟鞋从落花上无情碾过,朝那幽暗的道路尽头匆匆走去。

    边行中,她边解下了口罩,嘴角扬起了个痛快的弧度。

    到达目地时,她按响门铃。住家阿姨打开门,放了她进来。

    女人挺直着腰背,往熟悉的那间书房走去。她敲开了门后,看见那个老人,依如以往的那样,坐在红木椅里煮着茶。

    “阿香啊,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

    女人褪下所有伪装的露出了个放肆而张扬的笑弧,“薛叔叔,这是当然了。能让我的仇人陷入痛苦里,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不过,这次放了这个东西出来,不就等于挑明了吗?您就不怕那两个人,把您供出来?”

    “呵,我肯后是预备了后招,才会走这步的。”老者也应景般的浅笑了笑:“你呀,行事也切莫过于急燥,一瞬间就结束了,哪里又能从中得到快活。就好比你把你们家那孩子变成了现如今这个样子,看着那两人每天都在痛苦里煎熬,不是也得到了很大的愉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