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铁柱正要道歉,却听林阮一本正经地回道:“这还算不上天收,顶多只是个小惩罚。老天若要收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
要不是那姚三公子昨天下午才去过她家,她真的不介意给他下记猛药,要了他的命。
林铁柱见林阮毫不在意,胆子也大了些,幸灾乐祸地道:“师父,你都不知道,县里都快传疯了。不少闲着没事的人,还特意跑到云客居和姚宅那边去打听。云客居和姚宅连门都不敢开,可真是笑死人,这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吗?”
林阮淡淡一笑,对他和周三郎说道:“这闲话听归听,别到处去凑热闹,跟店里说说,不要议论此事,咱们寻味记是干净地方,那等腌臜事别带进店里来,省得污了客人的耳朵。”
两人仔细地记下。
等课上完之后,林阮让林铁柱留了下来,交待道:“明天你别去县城,我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
林铁柱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啊师父?”
林阮并没有说,只笑了笑:“明天你便知道了,回去吧。”
因着这一句话,林铁柱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他就爬了起来,催着他娘赶紧做早饭。
铁柱娘打着哈欠起来,咕哝着声音骂道:“大清早的天都没亮,你折腾啥呢!”
“娘,你赶紧做饭,师父说今天要交待我办别的事儿,看起来还挺重要的,你抓点紧,别误了时辰。”
一听是林阮交待的,铁柱娘不再二话,头脸都顾不上收拾,赶紧进了厨房,不多会儿,厨房里就飘出阵阵香味。
吃过早饭,天才堪堪亮透,林铁柱拢了衣服就出了门。
他那嫂子牛氏从房里出来,撇了撇嘴:“傻子一个,一天天的跑这么勤有什么用,他师父一个月能给他发几个子儿?要是花点心思把那林阮给娶进门来,往后还用得着这么大冷天一早就往外跑?真是不懂得盘算。”
铁柱娘听了这话,忍不住把脸拉了下来:“老大家的,这话以后不许再说。阿阮是铁柱的师父,是他的长辈,那可是正经跪在地上磕了头敬了茶的,可不许胡乱编排,传出去了,让铁柱今后怎么做人,咱们家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牛氏不服气地道:“我不过就是在家里说说,又没有外人,怎么了嘛!”
铁柱娘压着火气道:“不管在哪里,这话都是不许说的,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没点数?先前你提那主意的时候,我就已经训过你了,没想到你竟是一点记性都没长,竟然还念叨着这事!”
牛氏不耐烦地扭头进了屋:“不说就不说,一大早的就跟我甩脸子,有意思?要是觉得你们林家要飞黄腾达瞧不上我这个人了,立马递了和离书来,我走便是!”
铁柱娘被这话气得胸口疼,却只能咬了咬牙,把气给强咽下去。
林铁柱自是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家里闹了这么一场,急急忙忙赶到林阮的院子外,搓着门敲门。
林阮正在做早饭,开门一看,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林铁柱咧嘴一笑:“我这是怕误了师父你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