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没敢给安沐拎饭来,怕不能吃的简以溪看了难受。

    毛毛一进门就喳呼:“你回去吧,今天换我来!”

    安沐打着呵欠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带着刚洗过的水汽,淡淡扫了毛毛一眼。

    “上你的班去,这里有护工,还有我,没你什么事。”

    简以溪靠在床头正发着呆,本来还有点稀里糊涂做梦的感觉,毛毛这一通喳呼她彻底醒了。

    看了眼午夜梦回多少次的安沐,又看了眼不说话挺乖巧一说话呱噪的跟个五百只鸭子似的毛毛,简以溪轻咳一声。

    “你忙你的去,我这儿没事。”

    “那不行!我必须得陪着你!”

    毛毛不敢在简以溪面前说什么生啊死啊的,反正是铁了心要陪着姐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时光,不然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医院岂不是太可怜了?

    药物耐受,手术不敢做,胃里又有那么大个口子,不能吃不能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溃烂越严重,就只能等死。

    想起昨天李医生的诊断结果,毛毛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太惨了,她家溪溪太惨了。

    毛毛坐到床边,拉着简以溪的手捂到自己心口,说好了不哭,最后没忍住还是吧嗒吧嗒掉起了金豆子。

    简以溪窝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哄小孩子似的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攒着,等我死了再……唔!”

    毛毛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横眉立目道:“再胡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简以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拽开她的手道:“学谁不好,学什么二哥?二哥那手劲儿,说不定真能撕烂我的嘴,你这小指头可就不一定了。”

    简以溪又道:“好了,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毛毛蹭了下眼角还挂着的泪,道:“我说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说了我要陪你。”

    简以溪沉吟了下,突然道:“我还没问你,昨天你为什么帮着安沐骗我?”

    一提这茬,毛毛立马心虚地看了眼安沐,支吾道:“我……我那不是因为安沐拜托我嘛。”

    “所以安沐比我重要?她让你骗我你就骗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