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湖边城堡。
罗二爷回身揽着廖昀亭的肩,对升阳说:“这是我家的,你叫二婶就行。”笑得一口小白牙熠熠生辉。
升阳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口,最后喊了一声廖先生。
罗二奇道:“你认识昀亭?”
升阳说:“廖先生是国内的大明星,电视上总能看到。”
廖昀亭大方打招呼,“元小姐,你好!”
升阳目光闪了闪,只是微笑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元老爷突然被“元小姐”这个称呼取悦,尤其是他的宝贝女儿并没有当众反驳。升阳这种默许的态度,让他心花怒放。
元老爷和罗二边走边简短交流了几句公事,然后带着女儿游览古堡去了。
这座城堡面朝宽广的湖面,湖水清澈犹如绿宝石,倒映着对岸山坡草甸的花丛。高耸的哥特式古堡屋顶后是阿尔卑斯山的雪峰。瑞士特有的明澈透亮的蓝天,由于没有雾霾,能见度非常远,天高云淡得很有层次感。空气里弥漫着幽幽花香和积雪的冷香,以及草地、泥土的芬芳。庞大的古堡、尖尖的穹顶、远处的雪山、遍地的绿植,让人感觉进入童话世界,美好得不真实。
升阳感觉自己眼睛不够用了,像甫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乱花渐欲迷人眼。最令人震撼的是古堡的大厅,升阳只觉眼前一暗,从外面阳光明媚走进门廊,然后又眼前一亮,宽阔的大厅灯光辉煌,像是穿越到了中世纪欧洲宫廷。繁复的水晶灯、绘着壁画的穹顶、彩色玻璃上的宗教故事、华丽复古的装饰。这时,升阳不仅觉得眼睛不够用,脑子也不太够用了。
元老爷挽起女儿的手,在掌心捏了捏,嘴角噙笑地说:“走,去看看你的房间。”
侍者和安保互相看了看,都觉得元老爷的笑容实在难得。
父女二人乘坐文艺复兴风格的电梯直达五楼。这种电梯,升阳只在民国电视剧或者有着百年历史的饭店里见过。她家古堡的电梯看着式样老,但性能并不老,分分钟便到达五楼。电梯外是一条走廊,墙上开着古朴的石头镂空雕花窗,窗外是阿尔卑斯雪山。沁凉的风带着清新的空气拂过走廊每一个角落,完全没有昏暗闭塞的感觉,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走过一段,元老爷打开一扇厚重的木门,说:“宝贝,这是你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对面。”
升阳脑子里刚闪过“父女门对门,老父亲晚上有点什么娱乐活动,女儿岂不是要听墙角”的念头,就看到一尺厚的墙,半尺厚的木门,随即打消关于隔音问题的顾虑。她自嘲地想:你以为是还迁房呢?
她的卧室足有30平,黛绿色的花卉壁纸,一侧是双人大床,看上去又高又软,纱幔四角挂起。一侧是壁炉、卧榻和小沙发,满满的宫廷风。大面积的落地窗都垂着纱帘,太阳照进来,中和了深色壁纸的幽暗,采光非常好。窗外就是古堡前的大湖,绿色的水面波光潋滟,与房间的色调相映成趣。晴时看山、暮时看云、夜间听雨,想一想,就要美得冒泡泡。
元老爷微笑看着升阳,很满意她的反应。升阳试坐了大床和沙发,拨弄梳妆台上的摆设,又进浴室看了看。最后,终于迟钝的发现这个房间少了样东西。
升阳眨着眼睛疑惑地问:“卧室为什么没有衣柜?”
元老爷忍不住嘴角上翘,迫不及待打开一扇隐形在壁纸里的门,“这里有一个衣帽间。”
当升阳走进这扇门,连呼吸都忘记了,这哪里是衣帽间,简直就是图书馆,还是嵌入式的。门后是一个三层巨大空间,他们所处是二层中间,感应灯依次打开,照亮每一个角落。
元老爷介绍,这一层都是衣服、配饰,日常用品。向右离他们最近的一格是各式睡衣,长的、短的、连体的、上下两件的、内外两件的,丝绸的、棉质的,四季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