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轿撵在停驻时会有一顿,而秦昧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浅眠中被震醒了起来。
下轿时,身后的于秽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殿下这么毫无防备地就在我的轿撵上睡去,也不怕咱家将你发卖了去?”
秦昧从轿撵上跳了下来,用手抚平了一番身上衣袍的褶皱。
他从前穿不上这些名贵的料子;
这还是他获得圣宠后,那些见风使舵的内府奴才给他献殷勤送上来的,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些曾经只能艳羡的宝贝。
“那公公在发卖的时候可得给我寻个好人家,父母双全还喜欢小孩的最好。”秦昧亦步亦趋地跟在于秽身后,喃喃道。
很快,秦昧只觉没走多久就到了他们要来的目的地。
只见那戒备森严的天牢在对他们身份核实了许久后才肯放他们进去。
一路上,秦昧都死死地贴着于秽走,对这阴暗潮湿的牢房散发着来自骨子里的不喜与害怕。
毕竟秦昧从小再怎么不得宠,日子过得再苦,他也从没有踏足过任何残酷血腥的地方;
更别说这种关押着十恶不赦罪犯的牢狱了,他是多看一眼都会止不住地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