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张美丽的脸,眉如新月,眼若秋水,挺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皮肤吹弹可破。
哪怕是同为女子,几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美的。
可这张美丽的脸上却有两条如蜈蚣一般丑陋的刀疤,看起来愈合时间不长,仍是红红斑驳的。
“实在是怕这伤疤冲撞了苏大姑娘。”瑶娘伸手又轻轻的将面纱放下。
苏云兮这才从怔愣中回神,她示意李达将那姑娘扶到一旁坐下:“瑶娘姑娘是……”
“正是去年除了林蟠的那位姑娘。”
春香还在震惊中,其他人或许是因为那容貌与伤疤带来的冲击,有一瞬的惋惜与愣神。
可她不一样,瑶娘她见过,在客栈,她一直负责偷偷保护瑶娘,一个那样鲜活的美丽的面孔忽然以这种方式重回视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瑶娘此次回京是想治腿疾,可我那小姐妹已嫁人,实在不便打扰,这才叨扰了李大哥些许日子。”
脸上的伤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在乎的是腿,不良于行便难以谋生。
“你的腿……”
苏云兮想问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可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一段悲惨的经历。
“无非是遇人不淑罢了。”瑶娘说的云淡风轻。
瑶娘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祖父长大,祖父是一名秀才,早年曾开过私塾替人开蒙教人识字,唯一的孙女便许配给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张生。
那张生只有母子二人,平日里对老秀才恭敬顺从。
可没等瑶娘到了婚嫁的年纪,老秀才便一场疾病去世了。
瑶娘只得投靠张生母子,家里的家产也尽数被张母接手,左不过就是一年孝期,过了便要成为一家人。
但是张母言明:既然与祖父相依为命,还是守孝三年的好,然后,瑶娘在张家这一守就是两年多。
祖父的孝期还没过,张母又一场大病去世了,家中便剩了未婚的小夫妻相依为命。
张生本要参加今年的春闱,张母临终前便让他收拾些盘缠提前上京,在京中寻一间书院入学备考。
所以去年他便提前入京,寻了一间书院入学,瑶娘自然也一同前往,照顾张生起居缝补浆洗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