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流年>青春都市>武当山宋青书 小说 > 第一百四十三章九阴
    瞬间,整个雪峰上登时紫光大作,皑皑白雪都被映成一片紫霞,就连高挂天中的太阳也遮不住那耀眼的紫色,甚至是被紫色勾出一道边来,红日都变成了紫日。

    而此刻雪峰上的万年积雪,带着无穷威势朝着宋青书四人铺来,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变得阴郁,无数巴掌大的雪花漫天洒落,宋青书几人脚下的雪地也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就像是地龙翻身一般,所有人都有些站立不稳,雪崩虽未至,气势已骇人。

    “刺剑势!”宋青书低吼一声,手中紫薇软剑斜斜一刺,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剑气便从紫薇软剑的剑锋上脱出,迎风便长、遇雪则生,一眨眼便覆盖了宋青书几人,目力所及之处,尽是紫色的长河。

    此刻天上若有仙人,稍一俯首便能看到,漫天卷地的雪崩正朝着大地滚滚而去,可就在此时,一道紫色逆流而上,迎着雪崩便撞了上去,直接将那万顷积雪分成两半,就像是在溪流中立下一块尖石,暴雪所过之处万物齐齐淹没,唯有那一抹紫意,相对于整个雪崩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偏偏就是这一点,始终未曾被白色淹没覆盖,始终在整个白天白地中,绽放着自己独特的色彩。

    这一剑分雪崩,着实让吴常和胡奎两人看的目瞪口呆,眼看着迎面而来的万顷积雪,就在宋青书面前一分为二,而后又在他们身后合而为一,独独把他们四人让了出来,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地伟力,试问整个武林中,又有谁能有这样的功力。

    两人一瞬间都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谪仙一般的少年,真的是人吗?

    谁都不知道的是,宋青书此刻却也不轻松,虽说自己以剑为石,化雪成河,以石击水,的确是有几分取巧,但那毕竟是万顷积雪,即便是在取巧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此刻宋青书只感觉周身的先天之炁已然去了五成,可漫天的积雪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朝他涌来,但凡有片刻不逮,恐怕就是一个深埋雪底的下场了,宋青书腮帮子鼓起,紧紧咬着牙,越发感觉到体内一阵阵空虚感传来,这种感觉他已经有五年没有体验过了,但是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见着雪崩似乎没有尽头,而他已经堪堪支撑不住了,该如何让自己和杨瑶琴脱离险境,是他此刻最要紧的事情,哪怕,只让杨瑶琴一人脱险也可以,至于吴常和胡奎,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罢。

    “瑶琴。”宋青书喊道,杨瑶琴此刻正在他的身后,正焦急地看着他,猛然听到在喊自己,忙凑近问道:“怎么了?”

    宋青书语气平缓道:“等会我会用【破剑势】斩开积雪,我要你在那时脱身出去!”

    杨瑶琴看着面前的积雪,依旧哄声雷鸣,不断涌来,心里忍不住一沉,说道:“那你呢?”

    宋青书摇摇头:“我在你后。”

    杨瑶琴也摇摇头:“我不信。”

    宋青书却没理他,强提体内先天之炁,便要变招破开雪崩,但杨瑶琴却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下一刻宋青书便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内力涌入自己体内,顺着自己的经脉流转,而后与体内先天之炁相合,顿时体内先天之炁便像是浇了油的火,腾地一声变得狂躁而爆裂,以超过平时十倍的速度在体内流转,所过之处尽皆“点燃”,而后那股先天之炁自手心涌入紫薇软剑,本以稀薄的紫色瞬间变化,原本亮紫色的剑气瞬间变成暗紫色,而且那暗色随着杨瑶琴内力的涌入,还依旧在加深,很快便如同墨色一般,但到此时,杨瑶琴也已是油尽灯枯,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内力之后,便瞬间瘫软在地面上。

    宋青书感受着体内磅礴的能量在流转,想也不想便全部灌注到紫薇软剑中,而后他整个人便拔高几尺,双脚悬空于地面,手中紫薇软剑高高举起,猛然下劈。

    “给我破!”一声狂吼,带着无尽畅快,一道巨型长剑闪裹挟着无数细小剑气,自宋青书手中涌出,先是直插入云,瞬息间便将宋青书头顶厚重的云层捅破,道道金光便洒将下来,而后那巨剑随着宋青书的手下劈,像是传说中的仙人,用化为峰峦的巨剑,去生生劈开一座雪山。那巨剑划破云层、划破天空,也划破了雪山。

    一瞬间所有人都耳中轰鸣,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们能看到的是,那漫天卷地的万顷积雪,就像是被从中打断的沙堆,以宋青书手中长剑为界,皑皑白雪万顷冰洁,全都向左右两边翻堆着,独独留出中间一道笔直的空痕,而那翻堆的积雪此刻依旧朝两侧滑落翻滚着,但却没有一片雪花,敢朝着宋青书所在的方向前行。

    宋青书,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改变了雪崩的方向。

    吴常和胡奎恍若身在梦中,即便是捡回一条性命的喜悦,也难以掩盖看到眼前这一幕的震惊。两人看着宋青书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紫薇软剑已然化成一条长鞭垂了下来,而杨瑶琴躺在宋青书脚下陷入昏迷,此刻正是两人有生以来最虚弱的时候,而不妙的是,周围却已经有一些黑影慢慢围了过来。

    “老胡,怎么整?”吴常也已经发觉有人慢慢过来,便开口问胡奎道。

    胡奎大着胆子从侧面偷瞄了一眼宋青书,然后猛地坐回地面,对吴常说道:“还能怎么整?那位小爷已经昏迷了,咱俩只有两条路,一是留下,而是离开,你自己选罢。”

    吴常叹了口气,看着依旧下向两旁滑落的雪堆,喃喃道:“依我这性子,恐怕早就跑了,虽说活着也是苟延残喘,但好歹也是活着啊。但是但是谁他娘的让他救了我们的命啊。”

    胡奎嘿嘿乐道:“人家哪里是就我们啊,人家是为了救那小姑娘,咱们只是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