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他人长得咋样?是不是身高臂长,威武不凡,或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哈哈,我看这星野长得倒也平常,也就是眉清目秀略显英俊而已,这么说吧,比咱们向师兄差了一点。”
顿时几个人嘻嘻哈哈笑闹起来,过了会儿,有人问道:“向师兄,您说那个星野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厉害?”
“嘿嘿”那被称为向师兄的人笑了两声,却并不说话。
周围的人顿时急了,有人便说道:“向师兄,我们几个今年才进的山门,关于这个星野的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而且教习们也禁止议论此事,您是我们大伙儿的师兄,您就跟我们说说吧”
“滋”地一声轻响,听声音应该是这位向师兄抿了口茶。
隔壁包间内一片安静,似乎这位向师兄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给这些师弟们说说。周传志完全可以想象到隔壁包房内,一位师兄得瑟的品着茶,一群师弟着急的抓耳挠腮,心急不已。话说,周传志心中也是有那么几分期待的。
又静了片刻,那向师兄轻轻开了口,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到处乱传,且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众师弟异口同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向师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年我刚进外门,什么都不懂,就一天到晚地跟着刘木清师兄。”
“哦,那位刘木清师兄我听说过,教习说他在去年的外门考核中夺得了第二名的成绩,被青龙山的大师伯一帆真人收入了门下。”这家伙还要显摆,一位师弟不乐意了,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呵呵,”那位向师兄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刘木清刘师兄为人很好,修炼也是非常勤奋,就是脾气暴躁了点,要说咱们师兄弟间,怄个气啊,打个架啥的,也很正常,可就有些人,仗着自己家就在这乾元城内,不拿外面来的师兄弟当一回事,老是找茬欺负人,刘师兄最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经常出面抱打不平,这一来二去的,就和这些人结了冤仇啦”
“那天,那个刚刚和刘师兄比斗输了的富荣不服,就使了激将法,将刘师兄骗到了后院那地方,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富荣为了对付刘师兄,居然找来了他们的老大,玄武山的郑玄龙,那郑玄龙是谁,你们都知道吧?”
略停了停,似乎在等待师弟们的反应,又接着说道:“当时这郑玄龙是什么修为?那是粗结五行印符,已经能够驭剑的内门弟子,刘师兄当时还未到先天,这架还怎么打?但是你们都知道,那郑玄龙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要出手,刘师兄如何避的开?三言两语之后,当下便动起手来。”
一听见隔壁那位向师兄提起“郑玄龙”这个名字,周传志皱起了眉,微微思索了下,松了眉头,听的越发认真了。隔壁包间中,向师兄继续给师弟们讲诉着八卦,郑玄龙如何欺人,刘木清如何宁折不弯,王思语如何冲出来,又是如何被郑玄龙一脚踹开,星野如何挺身而出突击得手。
最终导致郑玄龙大怒,不顾外门铁律,使出‘五鬼散魂符,这等外门禁忌之术,外门中人如何惧怕,如何仓惶逃窜,唯恐被波及,及得外门师长出面,众人赶回现场,却发觉除了手脚俱断了一只,无力逃跑的刘木清师兄外,另一个躺在地上的,居然不是星野,也不是王思语,却是修为最高的郑玄龙。
事后,吃了大亏的郑玄龙和玄武山一脉,尤其是郑玄龙那极其护短的便宜老爹郑柚炳,居然忍气吞声一言未发,就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自此之后,郑玄龙再也未曾踏足外门一步。
这位向师兄亲历此事,加之口才便给,随着他的娓娓道来,一幅幅画面便展现在众人脑海之中,听得一于师弟屏气收声,兴奋不已。一盏茶的功夫,向师兄终于讲完了整个故事,歇了口气,嘱咐道:“如今这星野回宗了,且从今天开始,他要在外门待上一个月,所以外门教授严令弟子不得提起这段往事。你们可千万别给我捅了篓子,要是被教习们发现我给你们讲了这段往事,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哦。”
一众师弟们当然拍着胸脯,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当下隔壁房间除了传来些微扒饭、喝汤、夹菜等用餐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很快隔壁的弟子们吃完了饭,各自散去,这边,周传志却盯着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半杯残茶早已经没有一丝热气,杯中原本翠绿欲滴的片片茶叶也如条条死鱼般沉在杯底一动不动,但是周传志的目光从听完故事起,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仿佛那残茶中有鲜花盛开、美女出浴一般。
周顺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这位正在苦苦冥思的主人,大气不敢出,几年的共同生活,周顺立知道,当自己主人的目光从那杯残茶上移开之时,便是做出决定的时候。周顺立很畏惧自己这位主人,固然是因为主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死,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拥有成人的心智,狐狸的狡猾,野狼的狠毒,才是让周顺立最为畏惧的东西,就拿昨夜来说,缜密犹如蛛网般的算计,失去最大依仗之时依然沉着的背水一搏,使得看似以卵击石般的逆袭完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