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来,谭叙深晚上总觉得无所事事,以前最喜欢的独处,最近却觉得空荡荡的。
一瓶酒,一部电影,可以消磨一个夜晚。
谭叙深没有看社交软件的习惯,对他而言,那只是方便工作的一种工具,然而最近,他总会不自觉地看看。
电影里播放着熟悉的片段,谭叙深打开手机,消息列表的置顶还是她,当初刚在一起,他回消息的时候她顺势把自己设置在最前面,后来谭叙深再也没动过,但聊天框的时间仿佛凝滞了,永远不会再有新的消息弹出,永远停留在了那天下午。
最后一条消息,是7月26日下午,她生日的前一天。
她问:晚饭想吃什么?
那天晚上,他去了法国。
凯扬合同的会议,谭叙深拖了很久,之前这个答案是毫无悬念的,因为从公司各方面考虑都不会续约。不是凯扬不好,而是两个公司合作太久不会产生太多火花,都需要注入新鲜血液。
但这段时间没有见过她,谭叙深迟迟没有做决定。
直到上周,和罗文对接的人换了个他没见过的男人,从他们的谈话中谭叙深隐隐约约听到,她离职了。
消失的彻底。
房间的光线暗淡,她在家的时候,因为怕黑每次睡觉都会留一盏夜灯,每次情动,因为害羞也会把所有灯关了,只留一盏夜灯。
然而现在,灯光昏暗,显得有些暧昧,又落寞。
随意浏览着朋友发的动态,谭叙深手指机械地划过,有些索然无味,就在他准备关掉的时候,几张照片忽然闯入视线……
谭叙深的目光一滞。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视线被她脸上的笑吸引,很迷人耀眼,已经很久了,谭叙深没有见过她这么纯粹烂漫的笑,梦里全是她惨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眶,还有裙子上的血,最后失去意识轻飘飘地倒在他怀里。
隔几天谭叙深就会梦见这样的场景,除了前几次的惊醒和心悸,到后来,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个梦,会自动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视线上移,谭叙深看到是星棠发的,但余光掠过面前几张照片,目光不由得一沉。
刚刚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占据,以至于谭叙深没有看到旁边的男人,他沉默地看着那九张图,迟迟没有点开。
过了很久,谭叙深从第一张慢慢往后翻,但越往后翻他的眸光越沉,嘴唇也不自觉地紧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划到第几张,谭叙深的手停下了。
碧海蓝天,两个人浸在水里,冲浪板静静漂浮在一旁,他们互相对视笑着,身体靠得很近。
视线落在闻烟后背那只男人的手,谭叙深眉头拧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