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回院子,就见小花厅里坐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生的不错,眉眼漂亮,穿了一套浅色的罗裙,手腕跟脖颈是同色的极品翡翠雕琢的配饰,头上几根簪子也价值不菲。
她坐在罗汉塌上,正百无聊赖的拆着一个玉质的九连环。
正是她的小女儿,柳烟容。
沈雁回微不可查的皱眉,侍画倒是快步走了过来。
“给夫人请安。”
室内的柳烟容也听到了动静,随手将九连环扔到了一旁,自己跟着下了床,先理了理衣裳,这才甜甜的喊了一声:“母亲,您回来啦。”
沈雁回今日原本是不打算见柳烟容的。
死前一幕在她脑海中盘旋了良久,今日她卜一重生,又在大悲之下,头晕目眩。
能撑到现在,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但柳烟容却自己找上了门。
沈雁回有那么一瞬间,看到眼前人跟前世一幕重合。
相同的狰狞着脸庞,不同的是,更让她肝肠寸断。
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若说对那两个儿子,沈雁回尚且抱着让孩子们成才,将来好光耀门楣的想法,那么对于这个女儿,沈雁回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让她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一声顺遂无虞。
她待柳烟容如珠如宝,可这个女儿,却给了她最痛的一刀。
是柳烟容掐着她的脸,喂下的第一杯毒酒。
当时沈雁回还在质问:“容姐儿,为什么?”
那时候柳烟容是怎么回答她的?
她说:“要怪,就怪您自己吧,占了我母亲的位份,把持着府上的权力,还霸着我爹,这些年您对外名声如何,自己不清楚么?沈雁回,就凭你,也配当我娘?”
那会儿她看向姚素心的眼睛里,满是孺慕:“我可是有亲娘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一番话,那厌恶的眼神,如同一根根针,扎进了沈雁回的心肺里,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刀子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