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在马车中摔了一个趔趄。
只听得车外常侍呵斥:“好大的胆子!圣人的马车,你们也敢阻拦?看不见咱家手中的金牌吗?莫非要反了不成?!”
禁卫将领分毫不惧,只说:“常侍,你手中的金牌虽真,可如何证明是圣人给你的,而不是你偷的?在下奉命看守宫门,自是要尽忠职守!”
“你们当真是反了!圣人亲赐金牌你们都不认!”
禁卫将领一抱拳:“在下并非不认!只是今晨太后下了懿旨,说惠安县主不得出宫。眼下也只是例行检查,不知车中坐的是何人?”
崔礼礼心中凛然生寒。
当初苗太后用圣人的名义将自己带入宫,其间元阳公主生产和郡主满月,她都不曾阻拦,为何今日又要强加阻拦?
“放肆!圣人车驾岂容你们检查?”
眼眶渐渐雾气氤氲,崔礼礼的唇微微抖着,像是在极力隐忍心底的悲伤。
吴良勇垂头说道:“赵将军,仲将军,还有邝将军都一直带着人在搜救,终是海上风浪太大,至今不见陆将军踪迹。”
“没有。”崔礼礼挺直了身子,“臣女乃是不嫁之身。”
左丘宴病得厉害,他们多半以为左丘宴快要咽气了,偏偏她去请了“金猫眼”来,几副药下去,左丘宴精神抖擞,他们自是不甘心。
很快,豆染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常侍,本将也是奉太后懿旨行事,还请莫要为难。”言辞里尽是不屑与威胁。
左丘旻打量了她一阵,握着茶盏吹吹浮沫,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十倒也有些眼光,你的确比他后宫里的女人强上几分。不怪他要想方设法地将陆铮杀了。”
崔礼礼皱紧眉头:“陆铮.的尸首还未找到,王爷何出此言?”
常侍挡在车前:“咱家又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假借太后懿旨?咱家手中还有圣人金牌,你手中又有什么?”
苗太后拍拍手,豆沁捧着一幅画卷进来:“县主,可认得这个?”
见常侍再要起来护她,崔礼礼立刻对将领开口说道:“好,我随你去。”
她一挥手,示意宫人将崔礼礼带进来。
“是!”吴良勇抱拳跪在地上,“末将出京之前,就曾看到圣人召了曹斌单独说话,曹斌入伍之后,一直跟在陆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