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流年>灵异科幻>红娘啼笑因缘 > 第244章 心疼张幼仪和张爱玲
    这个叙述有现实基础,张爱玲《私语》写:“看得出我母亲是为我牺牲了许多,而且一直在怀疑着我是否值得这些牺牲。”

    九莉把金子还给母亲时,母亲哭了,当年抱怨归抱怨,并没有指望她还。但九莉轻松了,她不想做那个一直被审视被怀疑是不是“值得”的人。

    情人的钱,后来当然也是还了。

    但欠电懋的这笔钱有点难办,张爱玲原本寄希望于给电懋写《红楼梦》剧本挣点钱,但电懋担心邵氏抢拍《红楼梦》,拿到张爱玲写的剧本后迟迟没做决定。宋淇权力有限,夹在张爱玲和公司之间,有点难做人,他不是长袖善舞之人,表情就有点严肃,敏感的张爱玲解读为“每天都有生气的反应”,联系到那笔债务上去。

    这种无言的对峙,一直延续到张爱玲离开香港时,不过张爱玲在香港的最后十来天是住在宋淇家的。张爱玲跟赖雅说:“他们不相信我的剧本,我不相信他们付费,拒绝多花钱住旅馆。一团糟,却为此生最不愉快五个月的适当结局。”

    宋淇之子宋以朗回忆:“我需要让出睡房给她住,我住客厅喂蚊子。她给我的印象很简单,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深度近视却不戴眼镜,看东西需要俯前,喜欢吃隔夜面包。另外整天躲在房间写作,偶尔出来一起吃饭,与小孩无甚交流。”

    就是互相躲着,另外,连人家小孩都不愿敷衍,这是真的不想好了。

    这笔钱后来什么时候还上的不得而知,但张爱玲回到美国后,和宋家的友谊渐渐还是恢复了。应该是因为宋氏夫妇一如既往地赤诚待她,继续帮她接洽各种业务。

    1962年底,宋淇离开电懋,张爱玲的同学翁美丽的丈夫正好也在电懋,张爱玲开始跟他合作,这件事让宋淇不太高兴,但待她之诚未有改变。1965年,宋淇热诚地将张爱玲推荐给出版商平鑫涛,解决了张爱玲后半生的经济问题。

    1966年,张爱玲委托夏志清帮她谈电影版权,说:“这件事不能找宋淇,他为了从前我写剧本的事夹在中间受委屈。”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张爱玲处理人际关系,惯于决绝,对母亲,对弟弟,对炎樱,皆是如此。她小说里的人,像《半生缘》的世钧和曼桢,《多少恨》里的虞家茵,《金锁记》里的长安,也是稍有嫌隙就想着撤退。

    她和宋氏夫妇的关系是难得的例外。因宋淇和邝文美无条件地对她好。张爱玲在他们这里,得到了在亲人和情人那里没有得到的爱和信任,让她放松下来。在处理这一段关系时,她变得有弹性了,可以承载不完美的那部分。那一番波折,宛如淬火,让他们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底线,从此莫逆于心。

    谁说朋友间不能借钱?借钱,不但是考验,还是修行呢。

    1985年,宋淇长期收不到张爱玲的信,有点着急,托在美国的水晶打听,为了说明情况,将他和张爱玲的通信附上。哪想水晶没去找张爱玲,而是写了一篇《张爱玲病了》,赫然引用了宋张两人通信原文。宋淇大为震惊,和邝文美各写了长信,百口莫辩地解释、道歉。

    这次张爱玲回信了,说:“有一天在夕照街头走着,想到Stephen(宋淇)也说不定此刻已经不在人间了,非常震动悲哀。我说过每逢遇到才德风韵俱全的女人总立刻拿她跟Mae(邝文美)比,之后,更感叹世界上只有一个Mae。其实Stephen也一样独一无二,是古今少有的奇才兼完人与多方面的Renaissanceman(文艺复兴时代的博雅之士)。”

    她没有提水晶,但已经回答了宋氏夫妇的担忧,这回答就是宝玉说给黛玉听的那三个字:“你放心。”

    人世无常,像这样的人再难觅,任何事和你们一比,都无足轻轻了吧。

    张爱玲曾经不仅将自己全部的情感都寄托在胡兰成身上,甚至还用自己辛苦赚来的稿费去养活胡兰成及其情妇。她对胡兰成可谓是一往情深、死心塌地,但胡兰成却并未珍惜这份深情厚谊,反而四处留情、风流成性。然而,即使面对如此不堪的局面,张爱玲依然选择默默忍受,不离不弃地守护着这段感情。或许正是因为她太过痴情,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无法自拔的境地。

    红玫瑰白玫瑰……

    张幼仪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始终默默地肩负着徐家庞大的产业重担。从早到晚,她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辞辛劳地处理各种事务。无论是家族企业的日常运营管理,还是与合作伙伴的商务谈判,她都亲力亲为,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智慧。

    在这个充满挑战和竞争的商业世界里,张幼仪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卓越的领导力以及对家族事业的热爱,成功地推动了徐家产业的蓬勃发展。她不仅注重传统业务的稳健经营,还积极开拓创新领域,引入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技术手段,使得徐家产业焕发出新的活力。

    然而,这背后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对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和人际关系,她需要时刻保持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同时,还要应对来自各方的质疑和困难,但她从未退缩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