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迁葬一事终于随着皇太后卞氏下发懿旨才有了定论,她不喜欢臣工再折腾儿子的亡灵,于是埋葬在北邙山的孙氏母子三人又被挖出,迁葬到鹰山。
期间对曹丕的指责、攻讦始终难以停息,曹丕终于发动反击,血洗内部持不满态度者,或拥戴曹植者。
“鲍勋指鹿为马,交付廷尉彻查。”
曹丕下达诏书,廷尉府收押右中郎将鲍勋,众议之后做出判决:徒刑五年。
卷宗交付三公审阅时,公府又驳回,三公刑曹的三位掾属一致改为:依律罚金二斤。
曹丕气的跺脚,再次做出新一轮的指示:“鲍勋活路尽绝,而汝等敢放纵!收押刑曹以下官吏交付刺奸,必教十鼠同穴,力求一网打尽!”
尚书令陈群,三公之一的华歆、守廷尉府的高柔等人齐齐规劝,皆无济于事。
魏国新一轮清洗就此爆发,夏侯尚却在北邙山结庐而居。
曹丕已经疯了,即便不疯也快疯了,这是夏侯尚的判断。
夏侯楙轻车简从来北邙山见他,带来许多宫廷内新发生的事情,包括曹叡贬为平原侯,曹叡之弟曹礼册封为秦公的相关诏令信息。
曹叡与尚书卫臻交好,卫臻是陈留卫兹之子,目前依旧是尚书。
夏侯尚对夏侯楙带来的消息不做点评,反而饱含忧虑说:“国事操劳,陛下内外交困,实属艰难。我又听人说甄夫人赐死后,东乡公主日渐不支。陛下厚爱公主,恐此生变。”
他说得每句话夏侯楙都会记在心里,询问对时议的看法:“兄长,汉之三恪优劣难辨众说纷纭,兄长是何看法?”
这肯定是代替曹丕来摸底,夏侯尚摇头:“我无心庙堂之事,只是顾虑陛下,担忧东乡公主一事增添陛下忧伤。”
阻拦不住曹丕赐死母亲的诏令,订婚的吴太子孙登又临阵战死,曹绫的状况在谯沛乡党、重臣之间不算机密。
作为曹丕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公主,很多家族想尚曹绫。
孙登战死后,关注曹绫消息的人更多了。
目前大魏的股价严重下跌,又何尝不是抄底的绝佳时刻?
刘备搞什么不好,非要推崇三恪家族,目前汉军攻势越猛烈,今后汉军内战肯定能达到寸草不生的地步。
这简直是昏招,天大的昏招。
不是一个人批评刘备的国策,几乎所有北方人、关东经学家、名士大儒都在批判离经叛道的刘备。
一致认定刘备在饮鸩止渴,在太阿倒持,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