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越剧烈咳嗽:“啊?”

    这是他那大部分时间道貌岸然、少部分时间杀人放火的父亲吗?他拉琴拉出幻觉了吧?

    闻持疏放下茶杯:“我怎么不记得。”

    “肯定是你放过电的Omega太多。”闻越狡猾地哼,“我看报纸上都这么写,说爸爸这双眼睛,看路边的狗都像看情人。”

    “闻越!怎么和爸爸讲话的?”

    闻持疏寂然片刻:“那你以后别学我,少看路边的狗。”

    闻越冲他扮鬼脸:“我才不会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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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午餐,陆鸣出发去找设计师,闻越磨磨蹭蹭坐上闻持疏的车。

    “去哪里?”闻持疏征求孩子意见。

    “不知道。”

    闻越真的不知道,他的生活已经被精确安排到秒,大事闻持疏做主,小事陆鸣吹毛求疵,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游乐场。正常男孩青春期阶段热衷的篮球、动漫与游戏,闻越一项都没接触过。

    陆鸣说那些“不符合闻越的身份”。

    “不知道?”闻持疏按下说教念头,“下午行程由你安排,如果你不知道,我们可以开车在茶港城内转一圈。”

    “啊……”闻越产生了危机感,他不想浪费与闻持疏相处的宝贵机会,灵机一动,“那我们去福利院吧!”

    副驾驶的李直回头对闻持疏说:“先生,越少生日当天将所有茶歇捐献给了附近的一家福利院。”

    闻持疏从这句话得到两个信息:第一,闻越生日当天没有任何朋友捧场;第二,闻越已经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了。

    “好,去福利院。”

    在闻持疏的设想里,他们一家三口应该会在松竹环绕的深山老林泡温泉,或者包下整片海滩给闻越放烟花。之前他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精力陪孩子,海边那晚被林浅呛声,闻持疏罕见地反省了对闻越的教育。

    他为闻越提供了优渥的物质生活,仅此而已。有关闻越的成长,他听李直和陆鸣汇报,找最好的规划师和家教,用金钱堆积成闻越的出类拔萃,知事,懂礼,聪明。

    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应该正值青春,莽撞又活泼吗?

    闻持疏拿纸巾擦掉口红,摘取身上所有配饰,让车队停在两条街之外的位置。闻越好不容易出门放风,兴奋得晕头转向,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