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咬下去的瞬间,那个没有起伏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响了起来,只是没有了平时的顺畅,像是接触不良的收音机,又像是某种不详的警告,滋滋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颜宇拉起———于是——咬——脖子上——】
骆文星被这声音惊得猛地回过神来,仿佛从泥潭中浮起,混沌的意识一下子便挣开藤蔓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几乎是与颜宇同时推开了对方。
他趔趄几步稳住身形,喘了几口才平息下仿佛跑了一千米的心跳,抬起头来,就见颜宇在几步之外神色晦暗地看着他。
刚刚那一口由于骆文星及时收了力道,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与其说是咬,倒更像是一个有些缠绵的吻,甚至在颜宇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暗红色痕迹。
“怎么了?”
一个百花宫弟子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走了过来,目光有些探究地在他们之间晃了一个来回。
“我不是……那个……”
颜宇脖颈间温暖的触觉和好闻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他的口鼻间,骆文星支支吾吾,有口难言。
若是说出真相,他肯定会被百花宫的人当作邪/教份子当场带走,得要找个什么理由先糊弄过去。
可颜宇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暧昧,让人不想歪都难。
面对围观群众揶揄的眼神,骆文星平时那股子满嘴跑火车的劲头顿时都喂了大将军,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难熬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颜宇伸手十分自然地把骆文星拉了过去,淡淡道:“他刚刚受了惊吓,跟我闹脾气。”
围观群众们的眼神顿时由揶揄变为了心领神会,并开始窃窃私语。
骆文星:?
这个越描越黑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感觉自己风评被害。
那个百花宫弟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刚刚这儿不是还有个人吗?人呢?”
骆文星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邝云,这才发现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早就趁乱用遁地术溜了,于是便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并不认识。
那个百花宫弟子在周围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邝云的身影,又转回来简单地向他们问了问事情的经过,就带着已被他们制住但仍不断挣扎的黑衣男子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颜宇一言不发地拉着骆文星御剑回到了住处,反手关上房门,对骆文星挑了挑眉。
骆文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迫不及待地将那赌庄老板给他塞了颗奇怪药丸,以及刚刚是突然不受控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