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不喜欢将妖的那一面表现出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心出于什么心理，直白点的原因大概是觉得那个样子太过丑陋。
他已经不记得何时有了美丑之分，也许是在喜欢跟讨厌之间作出分辨，又或许是在他化形成功的那一刻，形体的改变让他的诸多木头想法发生了转变。
自从数日前那只妖逃走后，木元心情就好了许多。
他又找到了一种新的钓鱼方式，不再学传说中的那位“愿者上钩”的老圣人独坐寒江雪地垂钓，木元磨没了耐心，便直接下到水里，翻开石块去找里面的陌生生灵。
偶尔会找到一两只从未见过的东西，指头大小蜷缩在水中沙石里，只露出一对极细的胡须。
多数时候什么都不会找到，还会将仅有的衣衫打湿，虽然他只要抬抬手就能将衣物变干，但木元多会穿着湿沉的衣服找个地方一起晒上一天。
落观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他身边，他没背着他的神剑，束着他的神簪。
发变短了，衣衫干净清爽，像只体面的妖。
木元坐在高处，衣衫已经被晾晒的半干。
这里仅次于瑟雨山巅，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山水环绕仿佛就在他脚下。
这次他看到了一块陌生的东西，还散发着刺眼的光。
那块横空出世的石块横卧在瑟雨山脚变，显得突兀极了。
上面风雷刻画写着：人界，妖者禁入。
“人啊？”木元自言自语未出声道。
“那块界碑应该是为你立的，为何不走？”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座山的名字是瑟雨，对吧？”落观反问。
“许久以前，”木元没再追问，反而说起了几乎快要忘记的事。
“这里只有一片广阔的湖海，我耳边记着的惟有风瑟瑟，雨霖霖。”
他想起那时候的静谧，嘴角不经意显露些微笑意。
“做妖可比神自在多了。”
他最后不忘挖苦对方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