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头之上,剑客与刀客看着那些离去的江湖人,未有言语。
孤殃,有一柄长剑,一个孤字,像极了那独行的剑仙独孤叶,可他为并不孤单。
胡言,有一把锈刀,十六年弃刀修剑,再拔刀时,已然悟出了自己的道。
刀客与剑客应是在这北漠沙场上最先败下阵来的江湖人,那战马奔袭直至城下大半个江湖的人都来了,那般恢宏场面,却没有他们。
胡言望着那些离去的江湖人,转头问孤殃道:“不跟着他们走?”
孤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算是江湖人,走不上他们的道。”
胡言沉默下来,没再提及此事。
孤殃侧目看向让,问道:“你又为什么不走?”
胡言沉吟片刻,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没地方去了。”
除了这边域凉州,他便再也不知道去哪了。
倒不如就像是从前一样,在这黄沙大漠中做独行的刀客,不断打磨这柄锈迹堪堪的刀儿。
他们两人如今身负刀伤,二者杀了成百上千的北漠人,可却是那最没风头的两个人。
或许也只有些许将士还记得他们,相比起来记得更清楚的,应该是哪些四方而来的江湖人吧。
话虽如此说,可对二人来说却不在乎,这天下终归会有人来守,有些事也终归会有人去做,既然选了便没有什么风头之说。
剑客有那一腔孤勇,刀客依旧那般一意孤行。
就如当初相识那般,刺我一剑,还你一刀,两个从来独行的人自此相识,两者并立,却成孤影,刀客有剑客的影子
凉州城的城墙上少了许多姓氏。
少了胡姓,少了孤姓,还少了许多许多不愿写上的人。
城楼之下,张铭淡漠一眼,回过身去望向了前方的道。
苏檀侧目看了眼张铭,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在那城墙上留下姓来?”
“总有人会代我写的。”
“那不一样,只有你亲手刻上去的,才能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