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刃和谢靖亦一到难城没有片刻歇息就立马投入了高强度的备战之中,难城守城周震将军是个正气凛冽,从不言败的血性汉子,把家国责任看的重于生命,座右铭便是城在人在,城灭人死,此刻他就算右胳膊已经负伤也没有丝毫倦怠,不眠不休地向陆刃汇报了这几日的战况。
战争开始了五天,北梁就先后攻了五次城,虽说每一次都被南秦抵挡了回去,但南秦自己也没讨着好。
就单说伤亡人数,你在这难城里头随便找一个壮年男子,我敢保准那肯定都是上过战场的,并且肯定还是光荣负伤了的;再说这风雨飘摇的破败城垣以及它已经被毁坏的七七八八的诸多守城设备,你以为它们还可以再抵挡一次北梁的攻击吗?
做梦!
要说这抵挡北梁攻势的最大功臣,那铁定是当初耗费了极大人力物力财力修嵌在难城城墙之中的暗器,正是有了这些东西加持,难城才能在南秦与北梁的交界之处立身这么久。
可现如今,这些东西已经毁坏的差不多了,难城那不就是相当于少了一份助力,周震一直在因为这件事情发愁,但陆刃和谢靖亦确实不以为意。
周震急了,“世子爷,青禾郡主,你们这是何意?”
陆刃皱眉,对他的称谓有些不满,“周将军,军营之中没有什么世子和郡主,有的不过是军人而已,本将相信圣旨所言你已经很清楚了。”
周震当然清楚了,他从军多年,又是长期在难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驻守,了解的东西自然是比旁人要多一些。当时圣旨下达任命陆刃为主帅,谢靖亦为副帅,全权负责北疆战役之时,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的,对于这两位活在传说里的人物他还是很向往的,对同他们并肩作战的充满了想象。
谁知这才刚见面,他们就一口否定了自己,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可是······”
却被陆刃抬手打住了话语,“没什么可是,暗器之事不必担心,短时间内应该用不着了,现在你该担心的是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加固好城墙。”
周震以为他们不明白那些暗器的重要性,试图让他们清楚“倘若北梁来犯该如何是好?”
谢靖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周将军是已经被北梁打怕了,还是对南秦、对陆将军对我没有信心?”
“这······”无疑,这是个送命题,无论他说哪一个都是错的。
陆刃对于谢靖亦又在逗惹人家老实人的恶劣行为快要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决定拯救一下正在水深火热中的周震,“阿亦,莫要胡闹了。”又对周震说,“周将军完全不必担心,若是北梁再次来战,战便是,不必退避,我南秦百万雄师何惧他北梁之师威猛如虎。”
谢靖亦也是点头附和“我们来的目的便是打仗,畏畏缩缩成何体统,前几次避战不出不代表我们就真的怕了他们北梁。”
这两句话完全点燃了周震体内沉寂许久的热血,他感觉到体内的战斗因子正在叫嚣着杀伐,他当即单膝跪下,“末将周震愿随二位喋血沙场。”
陆刃很是满意他的表现,难城这段时间因为战败气氛太过压抑了,虽然将士们们不敢说,但陆刃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惧战,因此他们一直追随的周震的想法将会直接影响到众人。
别看陆刃和谢靖亦这会儿感觉是胸有成竹,其实对上夏侯扬他俩还真没什么十足把握赢,不过他们二人深刻的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性,因为这直接影响到所有南秦将士的士气,而他们现在急需一场胜仗来巩固士气。
周震走后,他俩也不用隐藏什么了。谢靖亦直接问“对上夏侯扬,你有多少把握?”
陆刃马上知道她话语的弦外之音了,“和你一样,一半。”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陆刃开口了,“不管把握大或小,我们都不能输。难城必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