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初加完班回到家,室友已经睡下,屋里漆黑一片。
扶着鞋柜蹬掉高跟鞋,揉了揉发红的跖骨,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净飘着皂香的白色睡裙,瘫倒在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床上,反而莫名其妙睡不着了。
失眠的困扰很少纠缠沈愉初,她一向以睡眠质量上佳自居。
摸黑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担忧喝晕头了的Ivy,发条提醒微信过去:【Ivy姐,明早八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哦。】
意料之中,没有收到回复。
沈愉初爬起来,拉开抽屉翻找,吞了两颗褪黑素,勉强睡到天际线在浓雾中微明。
床头柜上,闹钟尽责又无情地响起,才不在乎它的主人是否一夜好眠。
生物钟使然,睡得不好,清醒却不算太困难。
沈愉初靠在床头,困顿地伸了个大幅度懒腰,听见从颈椎到腰椎一连串响亮的咔哒声。
看来哪天得抽空找个盲人按摩了。
她微叹口气,在枕下抓了几把,将手机从飞行模式里拯救出来。
满屏都是来自申杰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消息提醒炸出一大片烟花。
略过申杰的部分,沈愉初简单扫过一遍邮件,挑要紧的回复了几封,切换进微信,手指快速划过无关的群消息。
凌晨四点半,Ivy给她发了好几串莫名其妙脸滚键盘式的乱码,一看便知是醉酒人士的杰作。
艾薇:【Amsgnda明@¥不用snh&%its9接】
Amanda,明早不用来接我?
沈愉初试着翻译。
但一个小时之后,手机上又收到Ivy发来的一行地址。
地址倒是很清晰,应该是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没有可怕的逻辑黑洞。
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不是Ivy家,也不是Ivy父母家。
按照惯例,这种直截了当起名为“某某路一号”的楼盘,不是由钢筋水泥搭建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实打实的钞票。
沈愉初长按复制地址,打开地图软件搜索,随之跳出了无数房产广告,令人咋舌的九位数总价。